“你靠节食瘦身体会不好。”顾屿深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样,你稍微再吃点,别空着胃,放学后我带你去运动。”
南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他依旧好商好量的态度就硬气不起来了。
虽然实在不喜欢运动,但事已至此只能什么办法都用着试试了。
晚上,写完作业,南知便和顾屿深一块儿去沿湖跑步。
一圈接着一圈,南知腿越发软,但还是咬牙坚持着,等终于跑完时早已经出了不少汗,扎着的丸子头也半掉不掉,晃晃悠悠的。
顾屿深拧开瓶水递给她。
南知喘着气,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腿也发软,回去路上一不小心没站稳,下楼梯时还狠狠跌了一跤。
她登时痛得小脸皱起。
顾屿深马上问:“哪里疼?腿还能动吗?”
南知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勉强回答:“没事。”
顾屿深按着她脚踝轻轻转动了下,确认骨头没事,大概是扭伤了,他将南知公主抱起,快步朝她家方向走:“你先去休息,别乱走动,我一会儿去给你拿治疗筋骨的伤膏。”
胧湖湾附近有一家私立医院的骨科很有名,顾屿深是跑着去买膏药的,又给南知送过去。
南知贴上药膏便睡了。
原以为不会特别严重的,但第二天起来却发现脚背青了一大块,一动就疼,筋扭伤得严重。
这可怎么办。
她不可能放弃那次比赛机会的。
捞起手机,半小时前顾屿深就给她发了信息问脚怎么样。
妈妈也敲了门进屋,问她怎么样,还疼吗?
南知知道,如果顾屿深和爸妈知道她脚肿得厉害,肯定不会同意让她继续去比赛。
她不想这样。
迟疑了一下,她很快将脚缩进被子里,没让妈妈看到,又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昨晚失眠,让妈妈帮忙和老师请假。
其实只要再长大些,南知就能明白,芭蕾舞演员这条路,身体才是本钱,为着这样的小比赛留下病根是最不值当的事。
但当时她还太年轻,任何一次机会在她看来都是难得的,是必须要抓住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妈妈给她请了一天假,准备好早餐便去公司。
南知一个人待在家里,又睡了个回笼觉,睡醒后忽然发起高烧,38度多,估计是脚上炎症引起的。
南知吃了退烧药,又一个人去附近的小诊所挂水。
期间顾屿深给她发过短信,问她怎么样了。
南知脑门上贴着退烧贴,左手插着输液针管,慢吞吞地单手给他回信息:[没事儿,放心吧。]
[顾屿深:在家?]
[顾屿深:一会儿放学我过来找你?]
南知停顿了下:[不用,一会儿我妈妈就回来了。]
南知是掐着点回去的,还刻意调快了输液速度,赶在妈妈回家前挂完水,拦了辆出租车回去,到胧湖湾外,瘸着腿一蹦一跳回去。
靠近家门口,南知抬眼,忽的动作一顿。
顾屿深站在她家门口。
再低头一看时间,才下午四点,还没放学啊。
南知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人,结果门口的顾屿深便快步朝她走来,眉紧皱着,看着格外吓人,视线扫过她的脚,以及手背上还没撕掉的止血贴,眉头锁得更紧了。
“干嘛去了?”
“……啊。”南知还懵着:“你不是还没放学嘛?”
“想在你妈妈回来前去看看你。”顾屿深说,“生病了?”
“嗯……有点低烧。”
“怎么没说?”
南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