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骁怔怔“哦”一声,停顿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道:“顾爷,问你个事儿呗。”
“嗯?”
“你是不是也喜欢南知?”
康骁回想刚才顾屿深的所作所为,还是能琢磨出些不对劲来的。
只是顾屿深这人情绪向来藏得深,他一时也分不太清这种不对劲到底是出于友情还是别的什么。
“……”
喜欢吗?
顾屿深自己也分不清。
他仿佛只是被她身上的光热所吸引,好像靠近她就能照亮自己。
肩头小姑娘似乎没听见,闭着眼睡得沉。
顾屿深拖着她双腿的手无声地用力,青筋尽显,牙关紧了又紧,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道:“没。”
康骁笑:“那就好,那我可就追了啊?”
顾屿深没说话。
康骁见南知接不了电话,三两句便也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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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家门口,按门铃。
过了会儿,里头响起脚步声,和南母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打开,看到顾屿深,南母愣了愣。
谁不知道估计顾氏集团的强盛,南母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他背上的自家女儿,愣了愣,一时没出声。
顾屿深主动打招呼:“阿姨,我送南知回来,她睡着了。”
南母知道她今天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了,知道会回得晚,却没想到会是这幅架势被送回来的。
“谢谢你啊,屿深。”南母笑了笑,从他背上捏着南知胳膊抱下来,“这丫头是不是喝酒啦,睡成这样?”
“没有。”顾屿深勾唇,温声,“就是困的。”
南知被这挪来挪去的动静也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妈妈。
她便顺手勾住南母脖子,黏黏糊糊的撒娇喊“妈妈”。
南母朝她臀上打两下,看似斥责实则宠溺地说:“你看看哪个小姑娘跟你似的,大晚上这幅模样回来。”
而后又朝顾屿深道谢:“麻烦了屿深,改天来家里玩啊。”
“好。”
门合上前,顾屿深看到南父穿着睡衣也走下楼,问:“滋滋怎么啦?”
南母立马“嘘”声,压低声音:“睡着了。”
这就是南知生活着的家庭。
所以也难怪她被养出这么一副娇纵性子,从小受尽宠爱,也不需要作任何伪装掩饰,随性所欲、明媚快乐。
顾屿深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安静伫立了许久。
热闹与喧嚣褪尽,他似乎又被丢在了漆黑无人处,只剩下身上残留的南知的一点温度和香味。
半晌,他自嘲勾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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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家,打开门,玄关处灯光亮起。
顾屿深视线一顿,发现地上一双皮鞋,往二楼看,主卧灯光从门隙中溢出来顾孟靳今天回来住了。
倒是难得。
顾屿深没理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多酒,喉咙干。
喝完水后上楼,楼梯上时顾孟靳从主卧走出来。
他穿着墨色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微湿,乍一看是儒雅商人的模样。
“这么晚,干嘛去了?”顾孟靳出声。
“有事。”
顾孟靳紧紧攒起眉,沉声:“我问你去干嘛去了!”
顾屿深觉得挺可笑的。
顾孟靳这爹做的可能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家,却还质问他去哪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他第一句只是随口一问,但得到顾屿深的敷衍回答后便觉得自己的父权权威受到挑战,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