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长相出众,一到店就引来不少注意。

这家店南知没吃过,不过之前听凤佳提过说味道不错。

老板正站在烧烤架前,烟熏火燎的满头大汗,满口京腔:“来点什么?”

时间很晚了,南知怕长胖,向来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点得也不多,肉串和蔬菜串各一半。

“好嘞。”老板应道,“喝什么冰柜自己拿。”

顾屿深离冰柜近,闻言向前一步,拉开柜门,侧头。

没说话,只扬眉,无声地询问。

南知看一圈,都是高热量的饮料,加上今天心情不好,顿了顿道:“酒。”

他只露出个稍显诧异的表情,不多问:“啤的?”

“嗯。”

他单手拎两瓶330毫升的瓶装啤酒,又拎两瓶瓶,而后径直走到外头的桌子,桌腿上吊着塑料开瓶器,他一压一抬,轻松启开两瓶。

酒精沫子咕噜咕噜往上冒,溢出瓶口。

南知拉开椅子坐下,抬手就去拿酒瓶,指尖刚碰到瓶身,被顾屿深掌心按住。

南知看他:“干嘛?”

“会喝?”

“千杯不醉。”

这话听着就是唬人。

顾屿深嗤笑,丢下一句:“喝醉我不管。”

“用不着你管。”南知回得快。

她这个性是真带劲儿。

跟凤佳那种从小在男生堆中长大的泼辣性格还不同,她是娇纵,像株温室里长大却又满身带刺的玫瑰。

顾屿深松了手。

看着她往塑料杯里咕噜咕噜倒慢,厚厚一层白沫。

她仰头一次性灌了大半杯,而后舒畅地“哈”一声,打嗝。

顾屿深勾唇。

很快,烤串儿都上了,她边吃烤串边喝酒。

空气里都是烤串的香味和油点子,不知不觉吃了层薄汗,南知擦干净手,将披散的长发随意盘起。

几缕碎发不听话,被风吹着轻拂,贴着汗津津的脖子。

顾屿深没怎么吃,只喝酒。

他后背靠在椅背,这种塑料凳当然不符合人体工学,坐着不舒服,背束缚着,顾屿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南知来吃夜宵。

他一边莫名,一边随意刷着手机。

周越在这时打电话过来,接起就是一声“顾爷”。

顾屿深抽出一支烟,咬进齿间,慢悠悠点上火,抽一口,懒嗓:“嗯?”

“国庆假都过一半了,什么时候回胧湖湾啊?”

“回了。”

“回了?”周越和顾屿深家是前后幢,“没看灯亮啊。”

“在附近吃夜宵。”

南知忽然嘴里塞着牛肉串,含糊不清地说了点什么,顾屿深靠近些:“什么?”

她咽下嘴里的肉:“再开瓶酒。”

顾屿深瞧她面色,没红,看来酒量还成。

他肩膀夹手机,这回没用开瓶器,只将瓶口抵在桌沿就顺利启开。

南知挑眉,啧啧两声,无声竖大拇指。

她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很有意思,顾屿深笑一声。

电话那头周越影影绰绰听到些声儿,睁大眼:“你跟姑娘吃夜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在做梦?

“南知。”

对面姑娘抬头。

顾屿深晃晃手机,她低头又继续和烤串儿奋斗去了。

周越:???

嘴张了又张,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