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落在她身上,发着光。

像产生了看到仙女儿的幻觉。

然后她看过来,蹦蹦跳跳到他面前,一点不害羞,笑着跟他说:“我叫南知,东南西北的南,知识的知,你叫什么名字?”

他灰暗的生命中,好像出现了一点光亮。

南知是个很神奇的女孩儿。

或许与她家庭幸福美满也有关系,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头,性格开朗天真,偶尔骄纵也显得可爱有趣。

她就像一个装满了爱的糖罐子,只要靠近她就会得到源源不断的温暖与爱。

南知一直觉得那些年都是顾屿深无条件、单方面的宠爱她。

其实不是的。

顾屿深从她身上也得到了很多很多,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和阳光。

从此往后,南知便成了他整个漫漫无边的黑暗年少中,唯一那个提灯的人。

-

南知醒来时天色还全黑,雨已经停了。

空气里带着一丝潮气和凉意。

醒来刚动了下腿的那个瞬间,南知脑海中涌上成百上千句脏话。

这、个、畜、生……

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像零件般被拆下,酸痛难忍。

空气中慢慢地漾出一丝还未散尽的腥膻的暧昧味道。

暴雨后的深夜,相拥而眠的男女,散不尽的腥膻味,碰撞在一起的心跳。

颇有些末日纵情的意味。

南知觉得有点饿,这才想起来自己真是一回来就和顾屿深一通胡搞,连晚饭都没吃。

她想看眼时间,手伸出被子去够手机,刚一动顾屿深就醒了,搂紧她,闭着眼低声问:“怎么了?”

南知动作一顿,也不去拿手机了,说:“饿了。”

顾屿深笑了声,嗓音喑哑,在她颈侧落下细密的吻:“没喂饱你?”

“……”

神经病!

这人就是故意曲解她意思。

“顾屿深。”

“嗯。”

“你继续对我没完没了开黄腔可就不帅了。”南知忍无可忍道。

他挑眉:“帅有什么用,已经结婚了,不需要那些玩意儿来勾|引了。”

“……”

南知满脸通红,抢在他之前说:“我想吃饭,饿了,你去做饭。”

顾屿深又笑了会儿,好在还算个人,没有继续取笑她。

凌晨两点,两人一块儿起了床,进了厨房。

顾屿深人还困着,松松垮垮地套着件睡衣,还是第一次进厨房,懒洋洋地倚在厨台边,打开冰箱:“想吃什么?”

“大餐。”

顾屿深扫她一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别给我找茬。”

“……”

南知眯了眯眼,过去掐他的脸:“你这是睡完人就翻脸不认人啊。”

顾屿深扬眉:“真要吃大餐我现在叫人送过来。”

“……算了。”

真要现在叫来指不定人家怎么想呢。

其实人家最多也不过觉得他们事多麻烦,但南知现在心虚,生怕被人知道她和顾屿深这么纵欲过度,竟然做得凌晨两点才吃上晚饭。

“我记得之前舒姨做的一个海鲜饭好好吃,你会吗?”南知问。

“试试。”顾屿深答得简单。

冰箱里有一盒冷饭。

南知有时候想吃炒饭,但她喜欢饭放冷后再炒的那种口感,舒姨把她喜好都记在心里,有时便会特意留一份饭在冰箱。

南知看他备菜,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坐着。”他偏头看她,“腰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