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津南还是尽可能的还原了胜利村的房间摆设。

第三年的时候,他休假回了趟胜利村,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运来了海东市。

胜利村的整个家都被时光封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桌上泛黄的信封片刻位置都没有挪动,足以说明这三年来都没有人回来过。

泛黄的信纸个别字迹都已经模糊,周津南不敢太用力,生怕微微用劲儿,旧时光就和信封一起,彻底碎落。

以至于窗外的风稍一吹拂,信纸竟轻易从他手中脱落。

周津南回过神,忙蹲下身去捡,却发觉信纸上滴落了一滴水珠。

晃神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眼泪。

他将信捡起,当时从天黑写到天亮,他如今看来,却连他心里三分之一想说的话都没写出来。

五年了。

宋雨嫣,你究竟带着孩子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光阴荏苒,日月如流。

思念,与夜色等长。

周津南硬生生在窗前站了一夜。

直到清晨号角响起,他才将信妥善放好,去了训练场。

等结束时,周津南正要去靶场练枪,却被首长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几天了?”

首长背着手,连头都没回就将人拦在身后。

跟在周津南身后的士兵都知道首长在说什么,整个军区都知道周津南跑了个老婆,追了五年都没有半点线索,更是患上了失眠症,彻夜彻夜的睡不着。

任谁半夜起来都能看到周津南宿舍彻夜长明的灯,和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身影。

周津南恭敬敬礼:“距离特型兵种成型还得五天。”

首长黑着脸转身看他:“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又两天两夜没睡?之前去扎一针不还能管一个月?距离你上次被我押着去扎针不才过去半个月,怎么又失眠了?”

“这样,训练的事儿先交给手下,你现在就去找黄老扎针。”

黄老,黄嘉寺,海东市有名的中医,整个海东军区有个伤痛灾痛几乎都是找他,几乎都成了军区专属军医。

周津南想着练兵进度本想拒绝,却已经被首长“押着”送上了出军区的车。

他的失眠症已经五年了,每月都要去黄老家里施针一次才能确保每晚安稳入睡。

最近许是因为胜利村来信的缘故,周津南已经接连两晚没有睡过觉了。

车子刚起步,通信兵却突然跑了过来禀报:“周团长电报,黄嘉寺老先生逝世。”

周津南一脚刹车猛地止住。

通信兵继续说:“电报说了,您失眠症的治疗后续会由黄嘉寺老先生的关门弟子继续完成,老先生遗言说,请您放心,他这位弟子医学世家,是从北大医学院毕业的,医术很厉害,一定会接替他帮您治好失眠症。”

医学世家……

周津南突然莫名想到了宋雨嫣。

如果不是他毁了她的录取通知书,她也该是从北大医学院毕业的。

北大医学院那样响当当的名号,就算没有他,宋雨嫣也能自己活得恣意且潇洒吧。

是他的错,一心以为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对她好,就算补偿了……

周津南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却道:“不用了,诊金也不用黄家退了,追悼会在哪天,我去送黄老最后一程。”

通讯兵看了眼电报,如实道:“明天。”

……

次日,周津南穿着军装,如约抵达黄家。

药铺也挂上了白绸,铺子外站满了被黄老医治过的百姓,纷纷流着泪自发为黄老送行。

周津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