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覆上一张丝帕,对顾悯之悄悄做了个口型:“顾大人,诊脉吧。”

顾悯之随之俯身,将指尖停留在丝帕上,面上神情微凝。

淑妃的脉象与他月前离开时,并无多大变化。

依旧是细若丝弦,脉象大滑。

显是病久心脾两虚,火盛伤阴之态。

易诊却难治。

他迟迟未能落笔开方。

李羡鱼在旁侧等了稍顷,见他眉心微锁,神色也随之紧张起来。

“顾大人,可是母妃的病情又加重了?”

“不曾。”顾悯之摇头,心中仍是沉滞。

并未加剧,却也不曾好转。

数年来,始终如此。

无论是温和的方子,还是药性更为猛烈些的偏方,他都试过。

但他开的药,始终如雨水落在青石上,毫无成效。

他悬笔良久,看向身旁殷殷望他的少女,终是不忍,只阖眼道:“心病终需心药医,我唯有开些固本清淤的方子,以待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