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红帐挑开,视线落在长案后青袍玉冠的男人身上,语声慵懒:“太傅来之前可有想过,要如何教导本宫?”

傅随舟轻捻戴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语调平和:“公主若有心向学,无论如何教导,皆能有所获益。若无心向学,倾囊相授,亦是无用。”

宁懿眯眸看他。

傅随舟执卷在手,并不抬首,任凭她打量。

他是偏冷的长相,年少时眉目疏寒,执卷的手修长而清瘦。

如今过了鲜衣怒马的年纪,属于少年郎的锋芒渐渐隐下,气度沉稳而从容,如高山沧海,处之泰然。

宁懿看了阵,见他并不避讳,似是觉得无趣,尾指的鎏金护甲轻击长案:“执霜,去将乐师与舞姬们带进殿来。本宫想观霓裳羽衣曲。”

执霜垂首称是。

一盏茶的时辰,身着羽衣的舞姬与华衣乐师们鱼贯而入,向宁懿躬身行礼。

宁懿重新倚回贵妃榻上,隔着一道垂落的珠帘,看那仍旧是从容阅卷的男子,红唇抬起:“去,围着太傅奏乐歌舞。”

丝竹靡靡而起,舞姬们踏歌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