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灯待在一处?!朝夕相对?!渐生情愫?!

纷至沓来的猜想和醋意几乎要把孟重光的脑袋挤爆。

但那熟睡的人又不能给他答案。

片刻后,孟重光穿戴整齐,漫无边际地晃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他只想到一个暂时没有徐行之的地方,免得那正在他心头撕咬的怪兽突然窜出来,伤了徐行之。

他甫一走出塔外,便见一行人急匆匆迎面而来。

满身是血的周望被陆御九打横抱于怀间,周北南满面煞气横提长枪翼护在其身侧,二人均是面色苍白,更衬得周望身上的鲜血猩红刺目。

陶闲正背扛着周望平日惯使的双刀,那东西对他来说太沉了些,刀套将他单薄的胸膛勒得下陷了不少。

他脸红脖子粗地跟在最后面,但情势危急,几乎无人注意到他现在的窘态。

血腥气把孟重光从昏天暗地的迷思中稍稍拽出了一些。

他问:“这是怎么了?”

陆御九来不及答话,惶急地抱着周望往元如昼的屋子里去了。

周北南怒意勃然,一双眸子里拉满血丝:“我道他们今日怎么打了就跑,敢情封山的老王八蛋设了埋伏,百十来号人蹲在山坳里,专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他想把略有凌乱的头发向后捋一捋,却发现发冠已是歪歪斜斜,心中火气更旺,干脆一把将发冠也扯了下来:“这群欠埋的灰孙!亏得阿望只是伤在皮肉,若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群人的脑袋一个个削下来!”

孟重光对此反应不大:“元师姐在,该是无恙。”

这时候,陶闲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塔前,想要将负累卸下,却因手臂纤细无力,解不下刀套,往侧旁歪斜跌撞两步后,和那青铜双刀一起栽翻在地。

周北南这才发现双刀一直叫陶闲背着,哎哟一声,手忙脚乱地把滚在一处的刀和人拆分开来:“小陶,你怎么也不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