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吧,中看不中用?”

“不是……”南惜捂了捂脸,抵到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祁书艾听完,整个人像被静了音。

十秒钟后,毫无预兆地笑喷。

南惜小声提醒她:“都看着你呢,别笑这么猥琐。”

祁书艾尽力忍住,趴到她肩上,勾着另一侧拍了拍:“姐妹,幸福啊。”

南惜无力望天花板。

幸不幸福的,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

池家老宅对南惜来讲不算陌生,从小到大来过很多回,但之前都是跟着池昭明。

中规中矩的京式合院,面积却比普通胡同里的四合院大许多。

主楼在二进院内,共三层楼。南惜知道池昭明住二楼,他曾经带朋友们在二楼影音室打游戏。

那会儿有人对三楼感兴趣,爬了半截楼梯,却被一扇上了密码锁的重型木门挡住。

朋友回去问池昭明情况,后者阴阳怪气地说他那位大哥性情古怪有点毛病,人都不在国内,还把自个t儿房间锁得密不透风,把自家人当贼。

南惜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诋毁中,对素昧谋面的池靳予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

还是那个院子,头顶一方漆黑夜空,檐铃声声伴着水波轻扫太湖石的声响,偶有鱼儿跃出水面翻腾,南惜握着身旁人的手,心境却恍如隔世。

“若你不想,不用和他们打照面。”池靳予紧了紧她的手指,像在安抚。

“没关系。”南惜笑了笑,“我们就从这儿进吧。”

池苍山和田蕙云在一楼大厅低声谈事,看见他们,田蕙云僵硬地一笑,收声。

池苍山倒是面色如常。

无论南惜嫁给谁,终究还是他家儿媳妇。今天订婚宴他可算挣足了面子,无比慈祥地看着南惜:“回来了。”

“叔叔。”南惜礼貌叫人。

表面功夫做完,池靳予没打算多留:“爸,我带她去休息。”

儿子态度依旧冷漠,池苍山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去吧,房间刘姨收拾干净了。”

“嗯。”池靳予应了声,牵着南惜去电梯间。

拐角时南惜听到阵凌乱脚步声,紧接着田蕙云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啊?上哪儿野去了?唉我去,这一身酒臭味儿”

“甭管我。”池昭明大着舌头烦躁出声。

电梯门关上,噪音被隔绝在外。

上三楼竟然要刷卡,南惜再次见了世面。想起那道上锁的门,心里还是酸涩居多。

曾经不懂事人云亦云,如今想想,是他小小年纪父母分开,父亲又娶了新人,有了弟弟。他在这家中最不好过,却还要遭受诋毁污蔑。

南惜不禁抱住他胳膊,靠得更紧些。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怎么了?”

“没事。”南惜笑了笑,看向电梯门打开后,满目古朴的房间风格,“哇……”

池靳予一边牵着她走,一边解释:“前年这院子装修过,我没让他们动我这儿。”

所以这层楼还保留着他小时候的样子。

雕梁画栋依旧精致,只不过颜色不复光鲜,但比起楼下和院里过于明亮的色彩,这里的复古陈旧更有韵味,也更符合家的感觉。

卧室简单布置过,但毕竟不是大婚,没弄得太复杂,只添加了一些红色元素的小装饰,床品也换了红色。

实木床顶垂下来的红色纱幔,瞧上去太有氛围,太过暧昧了些。

南惜咬唇看着,脸颊也被它映红。

“今晚你睡这儿。”旁边冷不丁传来一句。

南惜转过头,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