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她受非议,薄慎给项目组其他同事也会送。但只有她的早餐里会有他亲手写的便签。

不是什么露骨的情话,却让人觉得温暖,开启新一天的干劲十足。

会上,他看她的目光也总是比对别人更热烈一些。

没人能发现,除了她,和偶尔薄慎不在,负责安排早餐的金特助。

*

顾月满很快要出国深造,和薄瀛之领证后没有马上办婚礼,只举办家宴,同时邀请了一些世交和好友。

南家和祁家也在内。

南家派了祁景之当代表,祁书艾代表祁家。

自从祁书艾开始上班,祁铮似乎有意培养她出席一些重要的社交场合,而不是像以前,总在二世祖圈子里混。

地点就在薄家农庄,所有食材均出自自家农场和牧场。这些人山珍海味惯了,开始求健康长寿,几乎每家都有自己的农牧场。

薄瀛之养了不少好马,老一辈寒暄唠嗑时,年轻人都去了薄瀛之的马场。

骑马是这些少爷千金们的必修课,哪怕不精通,也得会,就像高尔夫滑雪一样。

祁书艾只能算会。

所有要领都知道,但上马后结果如何,全听天命。

今天出门前塔罗牌占了大吉,所以被邀请骑马时,祁书艾欢天喜地地应了。

她觉得天命是向着她的。

果不其然,在一群比她更不学无术的二世祖面前,她的骑马技巧一骑绝尘。

在观战区的欢呼声中,马儿越跑越远,祁书艾更加得意地挥动马鞭。

另一边,招待完世交长辈的薄慎听说大家都在马场,想去找一找祁书艾。

路遇薄瀛之,托他帮忙去马棚看看。

今天马场热闹,工作人员也四处忙,马棚里只剩个老张。

薄慎问他:“祁小姐选的哪匹?”

“是一匹弗里斯兰。”正喂马草的老张手一顿,抬起头,“糟糕,好像是昨晚受过惊的那匹。”

薄慎眉头紧蹙:“什么?”

老张慌忙跑进马棚,里面拴着五六匹弗里斯兰,核对过后,大惊失色:“就是那匹!”

薄慎面色也变了,顾不上换衣和装备,直接解了门口一匹汗血马的马绳,骑上马飞驰出去。

祁书艾跑远了才发现不对劲,弗里斯兰以性子温和著称,可这匹马越来越难掌控方向,马背也颠得越来越狠。

她早已脱离赛马的主干道路,前后绿野丛林,没有一个同伴,无论是马还是人。

马嘶鸣着要把她摔下来,她用力拽着缰绳,天空树林都晃成虚影。

她知道这要是被甩开,不死也得残。

天地茫茫,祁书艾头一次感觉到绝望和害怕,如果她死了,连遗书都没有写,如果残了,下半辈子得多痛苦……

那还不如死掉。

如果她真的残了,薄慎那个狗男人应该也不会再追她。

脑浆都快被晃匀了,祁书艾也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

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熟悉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声嘶力竭地唤过她。

是幻觉吧。

她没想过自己居然已经这么喜欢他,到这种时候还会出现幻觉。

直到马身一重,像有人跳到她背后,她晕乎乎的身子被一团并不真实的温暖裹紧。

从马背上摔下来,被草地震得内脏涌动时,她才终于睁了睁眼。

因为那人抱得太严实,视野中只有浅蓝色衬衣,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隔着胸腔传来痛苦的闷哼。

祁书艾从他身上爬起来,看着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薄慎,瞬间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