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艾也是刚刚才知道,薄慎就住在2502,她楼下,喝醉酒眼花按错了楼层。
要不是如今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还指望那560万提成,她高低要把这大半夜扰她清梦的账好好算算。
警察处理完便离开了,薄慎虽然酒醒,但还是头疼,揉着额角皱着眉头向她道歉:“对不起啊,你早点休息,我回了。”
说完转身走向电梯厅。
祁书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头撞在拐角的罗马柱上。
只听见一声钝响,她瞬间幻痛,于心不忍地撇开眼,摸了摸自己额头。
人虽然讨厌,但也是皮肉长的,她还没那么蛇蝎心肠,对此等惨状幸灾乐祸。
“嘶”薄慎痛呼着歪倒在柱子上,似乎被撞懵了,高大的背影一直没动。
祁书艾揣着手慢悠悠走过去,看见他额头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憋着笑问:“家有药吗?”
“没……”
“等着。”叹了一声,她回到屋里。
叫外卖时顺便加购了一些感冒药创可贴之类,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油备用。还没开封,她拿出来递给他,帮忙按下电梯。
从26楼到25楼,目送他完好无损地进屋,祁书艾才回到电梯里,上楼。
电梯屏幕显示时间,1:46。
太晚了,她本应该很烦躁。
但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人东倒西歪的样子,头顶涨红的脸,憋不住笑了。
*
薄慎回到家,扯了块毛巾包着从冰柜里拿的冰块,覆在额头上。
那一撞算是真醒了,没有酒意,料想也不会再有困意。
他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大规模的脑力劳动导致思维常常处于兴奋状态,平时都要靠睡前激烈的健身来让身体疲乏,进而促进睡眠,但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为免猝死,他不能再去健身。
隔着裤兜摸到一块硬物,是祁书艾给的跌打损伤药油。小姑娘买的,连盒子都花里胡哨的精致,不像他平时见过的朴素药盒。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怔了会儿,本想脑袋放空,却不期然撞进那双总瞪着他气鼓鼓的眼睛。
魔怔了。
他闭了闭眼,把东西随手放岛台上,拿手机拨了通电话。
金特助正在打游戏,接电话的瞬间抖擞起来:“薄总,有何吩咐?”
薄慎嗓音凉飕飕的:“你给祁书艾找的房子在我楼上?你怎么想的?”
“不是啊薄总,祁小姐不是要离公司近么?您这栋最近了,而且也没得选啊,就剩那一间房。”金特助十分委屈,“再说了,楼上楼下又不是对门儿。祁小姐九点上班,您六点多就出门儿,她不会影响您的。”
薄慎直直抿着的唇缝里溢出一声轻叹,欲言又止,最终让他咽了下去。
祁书艾是没影响到他。
大半夜按错楼层去开别人家锁,还吓得人家报警这种事,他没打算让第三个人知道。
挂了电话,他把那坨冰块扔到洗手池里,转身去洗澡。
路过岛台时脚步稍顿,还是把那盒药油带上了。
*
第二天,祁书艾踏着打卡时间的最后一秒坐到工位上。
总裁办的门关着,同事说薄慎还没来。
祁书艾顿时觉得自己昨夜同情他纯属脑子有病。
作为牛马,天大的事都得按时出勤,可人家是老板,睡到日上三竿说罢工就罢工,谁又敢挑他的不是。
祁书艾预感这一周,薄慎都不会来公司招摇过市。
她知道他这人挺自恋,头顶肿个大包的形象,是肯定不会让员工看到的。
果然,部门一整天的工作任务都是金特助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