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仔细斟酌过语言，才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池靳予微愣, 随即用指尖梳着她头发，勾起唇：“有。”

即便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像被用力撕扯了一下心脏。

他手掌覆在她后脑勺, 带着些安抚的力道：“其实，晚上我去了趟医院。”

悬着的心终于落入死寂，南惜眼眶瞬间红了：“你真的生病了吗？”

男人张了张口：“我……”

“没关系的，老公。”她抱紧他，脸深深埋进他胸口，哽咽着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跟你一起面对，我们肯定能治好的，就算不能……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我也不会嫌弃你……”

“惜惜……”他手掌扣住她肩。

“我们已经有朝朝和暮暮，一家四口，很幸福很圆满了。”她仰起头，亲亲他下巴，“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一辈子。”

池靳予低下头，用滚烫的呼吸接住她颤抖的唇。

良久，他才停下来，额头贴着她额头：“我刚做完手术。”

南惜嗓音错愕飘忽：“什么手术？”

她下意识低头，担忧和惊恐交织。

“绝育。”他捧住她的头，不让她乱看，“我不会再让你怀孕生孩子，晚上预约的结扎手术。”

脑袋里嗡地一响：“你……”

“嗯。”他望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套不用再买了，以后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一阵感动又荒唐的情绪，夹杂着羞赧，混乱得让她语无伦次：“我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虽然有过对比之后，她终于知道不戴那层东西多好，但哪有人为这个去绝育的？

池靳予亲了亲她，成全她的体面：“好，那是我不想戴。”

南惜没能收住的眼泪还是淌出来些，用力捶了一下他胸口：“坏蛋。”

拳头被男人温柔地握住，攥在掌心，她脑子突然一灵光，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做手术会不会影响那个……”

“医生说没影响。”池靳予望着她，眼神炙热，“等一个月后，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你昨晚还”南惜差点脱口而出。

轻咬收声的唇被他啄了一口：“昨晚是你手抖。”

南惜脸瞬间爆热：“我没……”

“好，你没。”池靳予笑了笑，不和她争，“是我抖。”

南惜骄傲地捂住自己的尊严：“本来就是。”

才不是她技术问题。

时间很晚了，池靳予要去洗澡，她不禁又低头看了一眼：“你才做完手术，能洗吗？”

男人似笑非笑勾起唇：“不然你帮我？”

南惜红着脸把他往浴室推。

还会调戏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他不能淋浴，只简单洗了一会，没多久就上床睡觉。

这期间，南惜已经在网上查清楚结扎手术后的注意事项，虽然医生大概都和他说过，还是忍不住叮咛几句。

池靳予笑着捞过她脑袋，摁胸口：“就这么怕我不行？”

南惜羞愤，隔着衣服咬他。

“刚才不还说不会嫌弃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一辈子？”

那些深情告白被复述一遍，男人低沉嗓音灼得她耳尖发烫：“谁没事希望自己老公不行啊？那不是没办法，我以为你是去医院是因为昨晚……”

“那是真的吗？”他亲她滚烫的耳朵。

南惜吸着气躲了躲。

他追上，含住：“爱我一辈子？”

“嗯……”

“惜惜，你有多爱我？”他忍不住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