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良要不是上个月刚做手术摘了个血管瘤,高低也会忍不住转几圈。
祁玥原本不想他来,怕他又心情激动,不利于恢复,但女儿生孩子,他哪能不来。
虽然没和儿子女婿一样踱来踱去,双脚却一直紧张地颠着,裤子都被手心的冷汗浸湿。
直到手术灯终于灭了。
所有人激动地涌上去,池靳予在最前面:“护士,怎么样?”
两名护士各抱一个小婴儿:“恭喜您,是哥哥和妹妹。”
池靳予:“我老婆呢?”
“夫人一切都好,主任在缝合,家属可以去病房等她。”护士笑了笑,“您先签字吧。”
“好。”他拿过笔的手还在冒冷汗,平生第一次写字颤抖。
看着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肉团子,他没有首先感觉到狂喜,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没事,平安就好。
他让祁玥和祁景之带南俊良回病房休息,自己留下来继续等。他要第一眼看到她。
南惜被推出来时,他上前去握住她手。
虽然是麻醉手术,她没遭什么罪,但应该还是紧张害怕,头发都被汗湿。
池靳予红着眼眶,在她额头落下个吻,嗓音明显在颤抖:“老婆。”
“嗯。”
他一边笑,眼泪一边滴在她脸颊:“我爱你。”
“你怎么还哭了啊。”南惜抬手摸他脸,拇指擦掉他眼角的湿润,“羞不羞。”
温热掌心覆上去,握住,贪恋一般的摩挲,眼泪渐渐湿了她整个手背。
那半个小时在他脑海中被无限放大,掰碎,每一个微秒都灌满担忧和恐惧。
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失去她,他脑中预演过无数曾经在网上看过或听说过的生产事故,一颗心被掏得空荡,血都快流干。
这一刻看到她好好地出来,感受到她的温度,鲜活的心跳,凝视着她依旧漂亮的眼睛,被掏空的心脏终于变完整。
推床的护士都没敢打扰,直到他自己回过神来:“累了是不是?我们马上回去休息。”
医生来病房时,南惜麻药还没散。
后面似乎还有些程序,她迷迷糊糊的,被用力压了肚子,被换了药水,被池靳予抱着翻过身,偶尔有一点知觉,但不疼。
她困顿地眯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池靳予没打算让她亲喂宝宝,但她想母乳,于是备了吸奶器,宝宝用奶瓶,这样她不会被咬痛,每晚也可以正常睡觉。
生完后南惜除了休息吃饭,配合医生检查,就是偶尔逗一逗两个小宝,其余要操心出力的,全都交给他。
这波医护人员的确给力,第三天,南惜除了伤口被牵动的拉扯感,几乎可以无痛下床走动。
而从生孩子到现在,她也几乎没怎么遭罪,所有过程好像提前预演安排过无数遍,井井有条,严丝合缝,传闻中最痛的过程,都让她在迷糊中安然度过。
现在最让她苦恼的是,哥哥和妹妹在她肚子里和和气气,不争不抢,不仅脸长得像,个头也差不多大。
南惜不信邪,特意让池靳予给他们换了同样的衣服。
原本哥哥穿蓝色,妹妹穿粉色。
对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宝贝思虑很久,南惜无比坚定地下结论:“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妹妹。”
说完她拉开宝宝的裤子瞅了眼,脸顿时垮下来:“又认错了!”
池靳予关掉温奶器,拿起奶瓶,笑着走到沙发边摸她脑袋:“长大些就不一样了。”
南惜倔强地盯着两个宝宝,依旧看不出五官有什么区别。
连抱在池靳予怀里喝奶的姿势都一样。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