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遍见医生,池靳予记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她平时要多吃什么,少吃什么,打算回去给崔姨调整食谱。

这次住院南惜才知道,原来她对菠萝和荸荠过敏,怪不得每次吃菠萝嘴巴都不舒服,吃荸荠十次有八次要胃疼。

于是菠萝和荸荠,被池靳予彻底拉入她的水果黑名单。

这人甚至给她约了个专家,改天来仔细查查她还对哪些东西过敏。

今天正好是个晴天,临近中午太阳很大,南惜没抹防晒霜,也没有帽子遮阳伞。池靳予走在前,让她低头躲在他身后。

他慢慢调整到令她最舒适的步速,感受着那只软软的,顶着他后背的脑袋,嘴角弯得格外温柔。

突然,视线捕捉到一串熟悉的车牌号,他蹙眉,将南惜拉到身前抱住,提着她的腰,窜到一辆房车后。

南惜吓一跳:“你干嘛呀……”

唇蓦地被他堵住,亲了亲。

趁她发呆,池靳予搂紧她,视线跟住那两道背影。

直到目标消失在急诊入口,他肩膀也被捶了一下。柔软的t拳头轻飘飘的力道,和昨晚挠他后背的指甲差不多。

面对女孩羞恼控诉的眼神,他心念涌动,低头又亲:“不干嘛。”

“咳咳。”房车窗户里探出个脑袋,“两位,这里不是无人区。”

顺带“好心”提醒:“停车场有监控,注意尺度。”

南惜羞红了脸。

可池靳予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和人说谢谢。

她连头顶烈日都顾不上,撒丫子跑得飞快。

池靳予不着急,一边在后面看着她跑,一边拨了通电话。

“帮我查,刚才池昭明陪着去医院的男人是谁。”

“还有,谁准他擅自回国的?再有下次,叫肯尼亚负责人亲口跟我解释。”

南惜回过头叫:“池靳予,你怎么走这么慢?”

平时亲亲热热叫老公,但不满的时候她依旧会叫大名。

女孩瓷白的脸,头发被阳光染成浅金色,像童话里翩翩起舞的精灵。无可挑剔的漂亮五官,连噘嘴抱怨的样子都分外灵动。

他走过去抱住她,低下头,嗓音清澈柔缓:“慢点不好吗?”

南惜目光微微一颤。

他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这一辈子,我都想和你慢慢走。”

步子太快,怕一不留神就走完了。

这样的想法放在以前何其荒唐。

时间流逝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现在也不禁荒唐地觉得,只要他慢慢走,就能和她相伴的时间更久一些。

这一辈子,能过得长一些。

*

出院后,南惜小日子继续滋润。

白天上班,晚上吃饭散步,酣畅淋漓地做一场,或者两场,然后睡觉。

只要他不那么索求无度,每天都要似乎也不错。

哪天没有,她反倒会不习惯。

出差期间打的电话,从一开始的正经问候,变得越来越不可言说。

第一次这样,南惜有点害羞,把手机放到旁边,摄像头对着天花板。

耳机里,是男人格外低沉的嗓音:“找到了吗?”

“……”南惜咬唇,倔强得不出声。

手指套冰凉润滑,也驱不散阵阵热意。

他竟然在她行李箱放这种东西,还有那只熟悉的粉色椭圆球。

可她还是不得要领,找不到位置。明明对他来说那么简单,她好像再努力也做不到。

最后只能望着屏幕里仰靠在沙发上,肆意对她袒露一切的男人,看着他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