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特牛逼是不是?你就是个捡破烂儿的,别人不要的你捡回去当个宝。”池昭明糊了满脸泪,失控大笑,“我大发慈悲,祝你幸福。”

南惜脑袋一直嗡嗡地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扯掉所有的遮羞布,肆意观赏,嘲笑。

嘲笑她二十年的愚蠢和痴傻。

直到那句“祝你幸福”的话音落下,她猛烈预感到什么,试图去抓身旁人的手。

却抓了个空。

池靳予走向池昭明,一贯温润和气的脸色森冷如索命的厉鬼。

第一拳落在腹部,重得整个客厅都听见清晰的闷响,甚至盖过池昭明痛呼的声音。

第二拳毫不迟疑地捶烂他嘴角,瞬间脸肿了一块,牙齿都冒血。

第三拳,第四拳……拳脚相加,快到数不清楚。

池昭明被打蒙,无力招架,只能凭本能抬手挡。

但很快手也被折了。

他就像一滩烂泥巴,奄奄一息。

没人敢上去劝,今天池昭明就算被打死,也没人敢去拉这个杀红眼的男人。

最后是南惜走上去,从背后抱住池靳予,用了她最大的力气才抱紧他。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和尚未平复的勃然怒气。

“够了,老公。”

如果池昭明真被打死,他也就毁了。

另一边,田蕙云在对自己的丈夫哭:“老公,怎么办啊,我们昭明被打成这样……”

池苍山侧过头吩咐管家汪叔:“叫徐医生来。”

田蕙云哭声戛然而止,不敢相信:“你不报警吗?”

“他毁掉家宴,大放厥词,让所有亲戚看笑话,警察会管吗?你的儿子是人,我长子长媳就该任他胡乱指摘?”池苍山用力搁下酒杯,眼底发冷,“你要报警,就跟他一起去非洲。”

南惜见池靳予又往前一步,吓得呼吸一紧,慌忙拽他,反被握住了手。

池靳予停在半米外,落到池昭明身上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物,语气阴冷,藏着刺骨的狠:“有意见冲我来,再敢提她一个字,我让你没有机会说话。”

语毕,转头平静地望着众人:“抱歉打扰各位雅兴,我带我妻子先走一步。”

他牵着南惜,径直走向电梯厅。

手上、身上都是池昭明的血迹,池靳予回到三楼便进了浴室。

南惜等着他,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当众揍池昭明,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愤怒能让一个从来冷静自持,情绪内敛的男人在这样的场合失控,让一个沉稳儒雅的男人用拳脚去解决问题。

有几个瞬间,她以为池靳予想杀了他。

她知道那可能不是错觉,是他奋力遏制住魔鬼般的情绪。

一个半小时了,浴室水声还未停,南惜有点担心,去敲门。

“老公,你还好吗?”

玻璃门突然打开,她停在半空的手被握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拽进去。

密集的水蒸气熏得她脑袋发晕,没回过神,已经被放在盥洗台上。

呼吸急促而火热,来势汹汹,席卷侵占她仅剩的一丁点理智。

淋浴区花洒还在响,另一边水声的频率很快跟上,实木浴室柜和镜子也摇动起来,激烈得像要散架。

他第一次咬痛她脖子,可又伴着酥和痒,混杂成难以言说的感觉,她颤抖得更厉害,大理石台面也变得更暖更滑。

她坐不稳,几次要掉下边缘,又被他很凶地抵回去,只能无助地抱紧他。

“第一次牵手什么时候?”低沉嗓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南惜脑子像被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