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这么不计成本地邀请了一整个海岛的外国居民,只为让她站在这里,享受这满眼的热闹?

南惜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

她看不懂他。

只觉得此刻从身后抱着她的男人,或许能和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交流一下昏君心得。

“开心就好,不要多想。”他搂紧她的腰,嗓音温柔,“看那边。”

南惜抬眼看向漆黑的城市,刹那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来。

她的心脏跟着每一簇灯光颤动。

一个城市,不,一个国家的夜晚为她而点亮。

这个偏安一隅的海岛小国,或许从来没这么疯狂过。

一朵又一朵烟花窜上夜空,也只是给这场全民盛典,添上不轻不重的一笔色彩。

脖颈贴上一抹冰凉。

南惜从烟花璀璨中分神,低下头,忽然被那颗水滴形紫色钻石闪了眼睛。

她抬手摸了摸,是温热的,不知在他兜里被捂了多久。

南惜抿唇笑起来。

不让她戴项链,原来是悄悄准备了礼物。

“喜欢吗?”扣好后,重新搂住她腰身。

是她最中意的颜色,她眼眶微热地点点头。

男人呼吸渐渐往下,有意地,在路过的每一寸燃起火苗,最后烧至她耳边。

“老婆。”

南惜攥紧了手指:“嗯……”

他轻轻掰过她脸,四目相对,唇瓣相贴,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今晚我要。”

她颤抖着垂下目光,不自觉咬紧的唇,很快被他用呼吸顶开。

沁凉海风不知疲倦地吹过,却无法给这片空气降温。

她知道,今晚不会再降下来。

双脚离地悬空,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男人用胳膊推开的舱门又被他用后背关上。

奢华的顶层卧室没有开灯,只有海面上的蓝色月光,带着凉意洒在玫瑰花铺成的软褥。

继而照亮女孩雪白的肌理,乌黑散乱的长发,攥紧被单的手指,濛濛的眼和粉调的脸颊。

她娇气地抱怨他沉,池靳予将她转过来,她靠在他身上,轻盈的体重让他来承担。

粼粼闪闪的紫色轻纱和一小片丝绸都被无情扔开,她失措地缩了缩肩膀,听见他哄:“坐起来。”

她按着他肩膀,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

要这样吗?

她有点害怕,眼神带着求助。

池靳予握着她腰,往身前带了带:“不是那儿,过来。”

过……哪里?

她脑中晃过什么,看着他精致贵气,不染尘俗的脸,没敢确认那个荒诞的想法。

男人含笑望着她惊诧的眼神,温柔肯定:“嗯,过来我这儿。”

许是月色误人,海浪声侵袭了理智,让她胆大到令自己难以相信。她缓缓地往前挪去,一串丝线被寒光照得晶莹剔透,沿着他衬衫门襟,最后被他用温柔的呼吸接住。

绛红指甲深深地嵌入真皮软包。

她再也听不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月光不见了,黑夜也不见了,脑海中烟花璀璨,五彩斑斓,最后仿佛陷入一个空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剩她坐在柔软又温热的海水之上,孤立无援。

她绝望得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声嘶力竭,直到有人抱起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哄:“乖乖,别哭。”

南惜睁眼看见他目光,浓到化不开的墨色将她吞噬,她察觉到什么,不敢出声。

安抚的呼吸从额头到眼睫,到鼻尖,落在双唇,另一边浅浅试探,更像一种预告。

顷刻,他把自己的肩送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