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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良喜好文玩古董, 年轻时就开始盘核桃。南惜偷玩过他最钟爱的那对狮子头。

以前还没盘得油光锃亮,摸上去磨手心,那时她年纪也太小,握不住。

现在依旧握不住。

也依旧磨手心。

可如今有人细致地教她,力道,方向,感受,缺一不可。对待这种珍玩,是一件需要耐心,慢慢品味的事儿。

她逐渐掌握要领,熟悉每一丝脉络,形状,在她的精心对待下这东西好像也被注入鲜活的生命力,在与她交流。

有温度,有声音,有变化的色泽。

窗外的小橘猫依旧趴在鹅卵石上。

许是鱼池刚换完水,室外循环的水压变动,太湖石顶端陡然泻下一阵湍急的水流。瀑布冲进湖面,溅起牛奶白色的水花。

橘猫被吓得一跳,背脊上毛发竖起,尾巴颤抖。

而她费力地匀着呼吸,承受着对方突然卸下的重量,耳朵被一阵气息熨到发烧:“惜惜,好棒。”

……

十分钟后,换了身清爽家居服的男人回到客厅,没看到她。一撩眼,发现她在院子里逗猫。

几天下来,小橘和她已经很熟了。

小橘是南惜取的名字,她词语匮乏,只能想到这个,好在形象深刻,容易记。

“小橘,你也是男的吗?你们男的是不是都那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某些人也就看起来道貌岸然,骨子里……哼!”她边说边戳了下小橘的背。

小橘没吓跑,只望着她“喵喵”。

“骨子里怎样?”

体温从背后覆上来,南惜又哼一声:“流氓。”

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池靳予搂着她腰,面前假山瀑布,草木丛生,宛若一个小森林的院落。他抬手捏捏她脸,被拍开,转而又撩她头发,躲过她生气的爪子,最后双臂紧箍着她,把那双爪子都握住。

“别闹了,说正事儿。”他笑着看她倔强低垂的脑袋,“拍婚纱照的团队选好了,明天他们主理人想约你谈谈,时间,地点,想拍的风格,你几点有空?”

南惜抬起头:“你不陪我吗?”

“当然陪你,不过以你为主。”他揉了揉她的手指,“我不重要。”

“你怎么不重要了?”南惜揪了一下他手背上的皮,像在惩罚他胡说八道,“要我跟一个又老又丑的矮男人拍婚纱照我才不干。”

池靳予了然,意味深长地凝住她眼睛:“这么说,南小姐对你的新婚丈夫很满意?”

南惜脸一热:“……我才没这么说。”

顿了顿,找补道:“马马虎虎,颜值过关。”

“只有颜值?”

“不然呢?您还有什么长处?”南惜挑眉。

他附到她耳边,学她的调儿,悄声说了几个字:

“有,您没试过。”

“……”南惜扭过去一顿爆锤。

拳头被收进怀里,池靳予将她抱得稳稳当当,用嘴哄,仿佛刚才惹毛小姑娘的不是自己。

南惜也平静下来,静静闻他身上的沉香味。

小橘歪在两人脚边,晒着太阳,眯眯眼,舒服了翻一翻肚皮,时间流淌得无声无息。

第二天,和团队主理人聊到很晚,敲定了拍摄婚纱照的大部分事宜。

南惜本来想去贝加尔湖,可池靳予说今年四月已经看不到蓝冰,答应来年春节后带她去。

她没做太大指望,谁知道来年什么光景呢,他又会不会记得。

这次初步定了皇后镇,丹麦,马耳他这三个地方,国内就去江南,圆她一个水乡婚礼梦。

为了预处理未来几天的工作,腾出时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