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胭脂色出行的爱美的公子哥儿,每一位白少主都看背影有点儿像他的顾珠, 却又定睛仔细看去并不像,几次下来,颇有些烦闷,提壶喝酒起来。

正是两杯温酒下肚,却忽地耳边乍起一个熟悉的称呼, 有人叫了一声‘珠珠’,他立马扭头朝屏风外面看去,却只看见一个高挑的群青色衣裳的公子偏头跟身后藏着的人说话,说完径直入了包厢,而背后的人却是不见了。

白妄只顿了一秒,顷刻黑了脸,手握剑便去找人。同行的副手是船上的老资格老前辈,一看少主要走,瞬间一行人全部‘唰’的站起来,均是握剑要跟着。

白妄脚步停也不停一下,头都没回,说:“不用跟着,我马上回来。”

只是说话的功夫,两个年纪颇大的副手便看少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互相又对视了一下,重新坐着,没有跟上去。

白少主先是下楼,一双深邃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眼如海上的海怪,敏锐、深藏不漏,永远只是沉在海底凝视船上的所有,白妄站在一楼环视四周,大约连一息功夫都没有,便甚为了解某人地走去了馆子后院。

酒楼的后花园种着春日才开的各色牡丹,墙壁上是枯黄和嫩绿并存的爬山虎,斑驳的石壁被爬山虎盖住,一路顺着巨大的数目爬上二楼,白妄从左至右地看了一遍二楼的包厢窗户,每一个都关着,那么每一个都有嫌疑。

白妄修长的手指头在剑柄上轻轻扣了扣,眼里有几分宠溺的色彩,仿佛乐于跟某人这样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