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霖拉住许杭的脚踝,突然将他反转过来,掐着他的腰。

“我正在慢慢‘杀’你。”

锄头拔出土地,毫无保留地照着原来的坑又深深扎了进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狠,大地惶恐地发抖。

土地里的每一块小小泥巴都贴着锄头,黏着锄头,分成好几环套着它。

在拒绝被耕耘的同时也在接受被拯救。

许杭咬紧牙关的时候,段烨霖将他的双手解放了,并且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抱着我的脖子。”随即又在许杭的后脑上压了一下,凑近自己的肩膀:“不要咬着下唇,咬我。”

几乎是没有去思考,许杭的手就在段烨霖的后脑处收紧,指甲尖一道一道划下去,从他胸腔伸出发出很煎熬的呻吟声。

这呻吟当中夹杂了太多东西,有些不忍卒闻。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唾弃自己不该抱着段烨霖,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怂恿他这么做。

用情爱的疼痛去遮掩毒瘾的摧残,以毒攻毒。听起来很是天方夜谭,但他们正在这么做。

在遍布全身的疼痛之下,来源于情欲的疼痛变得那么微弱,甚至难以察觉。但是那种招架不住的浮沉颠倒,却容易让人忘记对毒瘾的渴求。

或者说,它本身就像另一种瘾。

当然,无论哪种都不会太好熬。

这不是最畅快的一场交合,但一定是最累人和最疯狂的一次。

段烨霖上半身到处都是血道子,他支起上身,两只手臂撑在许杭脑袋两头,许杭的手抓着他肌肉紧实的胳膊,脑袋后仰,脖子伸长,一条条青筋凸出来,下巴到锁骨绷紧。

“哈……哈……”他大喘着气,好像要室息一般。

段烨霖折弯他的膝盖,然后贴近他的胸膛,吻住他的唇。本能反应让许杭合拢自己,这样的结果是使得自己细长如竹的双腿轻微夹着段烨霖的腰。

于是他们的吻变得更凶了,单方面的施暴。

“疼……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许杭眼睛都是闭着的,他的关节不发抖了,毒瘾已经消下去了。

段烨霖的动作停了一下,低头去看这一副景象。许杭瘫软在床榻上,如穿了一身水做的衣裳,呼吸都带着湿气,两只手交叠盖在眼睛上,膝盖微微青紫,下身一览无余,与自己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