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来,狠狠吸上一口,可是也平息不了那惶急的心情,他突然想起在洛南的一晚,也是晚上,于飞靠在他怀里哭泣,那种一样幽暗的夜色。
上官衡烦躁的按熄了烟踱起步来,眼睛却离不开桌上那部电话。他不知道绕着房间走了多少圈,夜色都已经极深了,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他倒是怔住了,不敢置信一样望着那电话,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的急步过去接起来,电话那头还是廖先生,极其快速的说:“清源,事情已经成功了。”他心里一松,彷佛长途跋涉的人终于看见了终点,他急道:“那平南的情况怎么样?”廖先生道:“只发生了小规模的枪战,没有什么伤亡,总司令已经救了出来,略受小伤。一会请他和你通话。”停一停又道:“有件事情还要告诉你,你先别着急。”他心头猛然一颤,道:“先生请说。”廖先生低声道:“我们派去的人没有找到燕小姐。”他脑中的血液似被突然抽出一般,一下子晕眩起来,耳边的声音都不清楚了,片刻才恍惚听到廖先生在说:“清源,你不要太过担心,燕小姐兴许只是被转移了关押的地方,我们不曾听说她出什么意外。”他喉咙干涩,许久才能说话道:“是,我知道,我没事。”廖先生关切道:“我们已经审问过一些人,燕小姐的下落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我这里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他挂了电话慢慢坐到椅子上,脑海里茫然的一片,那电话铃再度响起来许久他才知道去接。上官端在电话另一头仍旧是精神很好,他匆匆说过几句话,便听上官端道:“燕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里立刻会大力去追查,等长阳这里反攻结束你就回平南来。”他答应下来,心里却开始一点一点的抽痛起来,渐渐那痛楚连成一片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连呼吸都被滞住一样,若于飞出了事,他该怎么办,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下去。
长阳的反攻进行得十分顺利,上午十点前就夺回了沙头堡阵地,那前线的急报一封封过来,打扫战场救援伤兵接收俘虏,一应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平南那里又是一夜的骤变,抓捕伪军区政府的官员,解救被关押的人员,清点枪战的伤亡,发布记者招待会,草拟通报的稿子,亦是忙个底朝天,只是再没有一点燕于飞的消息,上官衡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象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直直的坠进幽深无边的暗井中去一样,那努力捕捉的一丝希望就象井口的光线,越来越渺茫昏暗。他打过一个电话到停蓝燕氏夫妇的家中,燕清人虽然语气还是十分镇定,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话音里那点颤抖叫他几乎无言以对。
沙头堡反攻的事情不过两天就结束,立刻便有调令命上官衡回转平南,他虽然上了火车,心情却是沉得如铅一般,没有一点的喜悦,躺在床铺上也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燕于飞的样子。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倒抽了好几包的烟。他坐的是快车的头等包厢,一路上只关着门发呆,掌车轻易也不敢来搅扰他。车自长阳开出去第二天,列车长跟着掌车捏了一张纸来敲门,满脸堆笑道:“这是车站上送来给您的电报。”他只接过手去冷冷瞧了一眼,整个人都骤然松弛了下来,他一路没有吃没有睡,一下子撑不住倒在床上,倒吓了列车长一跳,那电报上不过几个字,燕小姐平安无恙。
燕于飞自那军官离开后,心里止不住的打鼓,每日都站在气窗旁张望,她亲眼看见几个被处死的人又被拖出小楼,想起当日那军官的威胁,纵使她心意坚决,可是毕竟心里害怕,房门外稍微有响动便紧张起来。本来她以为张明伦或者别的什么人物还要来威吓相逼,却不料自那日起再也不见一个人影,每日三餐还是按时送进来,她心里面十分疑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样三四天过去,她心里面反而焦虑起来,唯恐是伪军区政府已经坐稳了位子,在外面实行清洗,一时顾不上这里。
第六天晚上,燕于飞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