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睛是红的,整个人脚下都虚浮着,王素希问清楚原委,劝慰她道:“手术做过了应该没有大问题,你不要那么担心,总司令这里好歹也算见过面了,不用自己吓唬自己。”然而她终究没有办法放心,重新寻了报纸来看,越看越是心惊,新闻上只是报喜不报忧,仔细琢磨过去,却发现部队其实节节败退,例来与邻国的纷争没有这样失败过。幸而过了一个星期燕于飞又收到上官衡的信,字迹墨色不一,显然是分了好几次写的,好歹他是脱离了危险在战地医院休养,这才叫她放下心来。
转眼里学校考试都结束,燕于飞往火车站去买回停蓝的票,正走在半路上,就听见远远的汽车喇叭声音,片刻便疾驰过十数辆装满荷枪实弹的士兵的卡车,车子速度极快,路边的纸屑灰尘被一下子带起来扬在空中,路人都忙不迭躲闪开去。还不过几分钟,就又驰来一样的数辆卡车往另外的方向去,如是几次,那行人都纷纷议论起来,燕于飞不知道为何,心里紧了一紧。她照旧往火车站去,还隔着一条马路,就看到火车站门口围了大批的士兵,都在哄赶旅客,她驻足望去,只见那些士兵团团围住了火车站,用铁链锁起了出入口,又贴了许多张告示出来。她刚要想往前看看告示上写了什么,不防被人拉住了使劲一拖,她定睛一看是学校里同学,便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同学拉着她急急往外面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来了许多兵,只说是从今天起发往各地的车都停了,什么时候恢复都没说就往外赶人,且听说连汽车站都是一样被封起来了,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咱们赶快回学校的好。”
燕于飞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是发慌,两人招了车回学校,一路上却见市面上已经与方才不同,行人俱在步履匆匆赶路,那路边的铺子都半掩起门来,数家机关门口也围了大批的士兵,两人皆是相顾骇然。然而便是回了学校也没有新的消息,燕于飞心里七上八下的,半天才想起该往家里打个电话,提起电话听筒,却是连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她只以为宿舍里电话坏了,出去一问才知道,竟然满校的电话没有一个可以用的,想起路上方才看到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她心里越发的惶急起来。留在学校的学生渐渐聚集起来,正在谈论这样奇怪的事情,又听见校门口十分的喧哗,站在窗口的同学一望惊叫起来:“学校门口被士兵看住了!”大家纷纷挤到窗口,只见五辆卡车堵住了校门口,车上下来许多士兵驱赶着学生往学校里去,远远的校长和几名教师都匆匆在奔过来。
众人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都往学校门口去,那一起官兵只是把守住门口说奉命不让学生出去,大家与之争辩也没有用,只好怏怏的回来,校长及主任唤了燕于飞去,恳请她问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她自然明白这是因为她认得上官衡的缘故,虽然她心里亦是忐忑,也不好推辞,只能先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电台里才有广播出来,满城的人才知道原来一天之内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东南军区的总司令上官端被手下软禁起来,造反的手下如今自行重组了军区,又强行接掌了平南的政府,在电台里发了声明,那声明反反复复的只是说因上官端独擅专权草菅人命贪污国库镇压学生运动之属,且屡劝不听毫不以百姓福衹为虑,是以群情激愤将其软禁以求民主公正云云,又言明泛水以北齐梁山以东三省二十一市均已落入掌控,要求与共和政府对话以求解决。
燕于飞骤然听到这消息,直如惊天霹雳一样愣在那里,半晌都不能动弹,等渐渐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散了大半,仅余下几个女生,脸上也半是关切半是惊惶,支吾的道:“于飞,你脸色很不好,不要紧吧?”她尚且不能思考,只是点点头道:“我没事。”那几个女生互相望了几眼道:“这样晚了,我们回去休息,你也早睡。”说完倒象逃一样走出她的宿舍。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