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等过些时日姐姐带你们看我的新男友,”她潇洒地笑,招手喊住路过的服务生,“麻烦再加一杯玛格丽特,谢谢。”

薛明渡也说要再开一瓶威士忌。

“混着喝啊你们?”陈书言看了眼差不多倒光的伏特加,“悠着点儿啊,待会儿要是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我和徽宜可不负责送你们回去。”

薛明渡嘁了声,说你小瞧谁。

他是最经不起激的性子,毕竟小时候因为总生病受了太多限制,现在就是要把失去的自由全都补回来。

而纪子礼不逞强,他抚了下腹部,说今晚他的酒量就到这儿了,手里还剩下的半杯他慢慢喝,给他们作陪。

“怎么回事啊子礼兄,怎么这么收着?今天我们兄弟聚会,不喝个尽兴?”

“心意都在,但的确是身体不行,”纪子礼笑笑,“前几年跟朋友一起野惯了,后来又自己办策展拉关系,酒桌上敬酒敬到吐,现在不养胃不行了。”

按理说,他是纪家独子,即使是自己创业也根本不用吃这些苦,但纪怀风看不惯他整天搞策展跟些留长发打耳钉的所谓艺术家混在一起,所以在经济人脉上都没给予支持,不仅如此,还私底下跟人打了招呼,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谁能想到纪子礼宁愿把胃喝坏都不肯低头,害宁温心疼得不行,生气数落自己的丈夫,还不让他进主卧。

上次吃饭,这些事楚徽宜都是略有耳闻的。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应该很难坚持。

“你的工作内容一般包含哪些呢?”她问。

“策展的主题概念提议,场馆布置,以及和场地方、艺术家等的联络沟通,”纪子礼打了个响指,“我呢,这些年认识了不少艺术家,怎么说,他们身上那种孤注一掷的热爱挺让我触动的,所以能通过展览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作品,也是让我觉得充实且有价值的事。”

楚徽宜点点头,“是啊,能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是难得的幸运。”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对油画雕塑什么的很感兴趣,周末一起去美术馆,到闭馆时间都还不想走。”

纪子礼略感意外:“这你还记得?”

“印象深刻,因为那时候宁阿姨要拉你走,你哭得很大声...”

他们三言两语就聊起了从前的事。

隔着半个桌,江屹注视着楚徽宜的脸,没多久,又垂下眼睑。

原本有人比他出现更早。

她和别人之间的共同回忆更多,也能聊到一块儿,比起时间问题,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即使从小认识,他也无法站在她身边。

早就知道她对谁都好,但在看到薛明渡执意为纪子礼添酒她帮忙劝阻时,他内心还是狠狠一跌,继而生出可怖的占有欲。

胸腔呼吸不畅,偏偏无法疏解,无名之症渐渐堆积膨胀,致使他心头浮现几分躁意与阴戾。他很少有这种感觉,望着地板上幻光球所投射的光晕,他觉得此刻的内心也如这光怪陆离的色彩,而左右自己大脑的这种情绪正叫做

嫉妒,以及不断浮现的暴戾,和难以启齿的无数阴暗想法。

他想做些什么,可手紧紧捏着玻璃杯,隐隐的青筋浮现,最终又渐渐消失。

失控的情绪最终被他按捺下去。

是的,他不该是这副卑憎的模样。

徽宜怎么会喜欢。

况且,徽宜受异性欢迎这件事,他早就清楚。

当初毕业季,德阳让高中部的所有同学在某一天放学后清空各自的收纳柜并敞开,而高三毕业生可以写一封信,这封信可以送到任何人的柜子里,内容可以是交友、约定、和解,甚至是未能说出口的晦涩心意

德阳整体氛围很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