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高一十九班反败为胜。
众人欢呼,尖叫声不断。
王期被队友们扶起来,脸色难看。
这个年纪的男生胜负欲正旺,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听见同龄女生捂嘴偷笑,更是恼羞成怒。
他把自己感受到的耻辱全都归咎于江屹。
“你好样儿的,江屹,”他咬牙,比了个挑衅的手势,“给我等着。”
第二天的总决赛上,对方好几个球员很有共识地拦阻江屹。
他们用手臂、肩膀故意碰撞江屹,甚至在江屹投篮时故意干扰,致使他失去平衡被绊跌倒。
裁判吹哨,给予对方球员警告,他们笑着后退,看似听话,却仍没老实,几次三番搞小动作。
“十一班怎么回事啊,还讲不讲武德了,”楚徽宜身边的女生不满道,“江学长这是明显被针对了啊。”
“哎呀你们不知道,对面的李松和魏波在高中部可出了名的不好惹,王期和他们关系不错,肯定串通一气了,”有知情人说,“你们瞧,王期不就站那儿吗,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不是,搞针对也不用在比赛里搞吧,输了就大大方方输了呗,真是小家子气。”
楚徽宜也朝那边望了眼,垂眸抿了抿唇,攥紧手花。
比赛很艰难,但幸好结果不负众望。
任凭十一班怎么耍手段,输了就是输了,公正才不会偏向手段恶劣的人。
领奖环节,大家互相拥抱庆祝,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好像一切都非常好,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楚徽宜看见江屹手臂和腿上的淤青,手肘处还有一道见血的伤口。
都是那些人干的好事。
“徽宜,发什么呆?”有学长来到她面前,笑着把奖品也分她一份,“谢谢你们一路陪伴,没有你们加油助威,我们可能也没有那么多动力。”
楚徽宜接过崭新的文具袋,说了声谢谢。
“还有更该谢谢的人呢。”她小声说。
学长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楚徽宜从情绪里抽离,抬起头,“学长,江学长受伤了,不处理一下吗?”
“有吗,”男生听她这么说才去打量江屹,“哦,没事,小磕小碰的,咱们男生可没那么娇气,实在不行待会儿去趟医务室不就得了。”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身旁路过另一个队员,听见他们在讲话,凑过来听了两句。
“江屹啊,他打球的确不错,就是得罪的人太多,”队员啧啧两声,摇摇头,“要不是他,我们今天说不定还能赢得更容易些。”
江屹没有听见这些话。
他淡淡地和人握手,情绪平平地和队友一一拥抱。
周围人很多,他没瞧见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他无甚所谓地收回视线,和队长打了声招呼,先去换衣服了。
更衣的地方是器材室临时收拾出来的,这会儿大家基本都还在球馆内场,所以这里很安静。
江屹把球服上衣脱下来,往包里翻找干净T恤。
余光包旁边有什么东西,他随意瞥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住。
一瓶碘酒,一包棉签,还有几张创可贴。
这些都是用一个透明袋子装起来的,被人认真系好,紧紧贴着他的训练包放着,好像生怕别人错拿。
江屹在一旁的折叠凳坐下,将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反复盯着碘酒的瓶身看,指腹摩挲着,沉默着,良久,不可思议偏头很轻地笑了下。
袋子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他撕下来,看那上面的字。
江学长,恭喜你和你的队友一起拿到了冠军!后面几场比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