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舟沉默良久。
“落难的如果是她,我肯定做不到坐视不理,可位置对调,我却不想让她为我的事操劳。”
“这不是双标吗,”楚徽宜说,“难道你们男生就理所当然更厉害些?”
薛明舟抿唇。
他感受得到,楚徽宜生气又着急。
可江屹叮嘱过他...他完全理解江屹的想法,如果他站在江屹的角度,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
薛明舟缓缓低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前几日我去他的公寓帮忙拿资料,意外发现了抽屉里的两封信,”他说着,拿出一封牛皮纸袋,“本来在这个当口我不该拿出来,但...哎,你看看吧。”
楚徽宜接过纸袋。原本以为是关于这次江氏风波的重要物件,却没想到信笺是那么文艺清新。
像是少男少女写的情书。
她一时有点迷惑,抬头望了眼薛明舟,眼神似乎在问,你确定没拿错袋子?
直到她打开信笺,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到开头的是“致徽宜”,接着扫了下面的几行字,然后快速寻找署名的地方。
写信人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但这封信的笔迹,如今的她再熟悉不过。
楚徽宜看着九年前落款的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直直撞入了她的脑海。
“这,这是江屹...”
“写给你的,”薛明舟印证了她的猜想,“我为了确认这个事实所以草草扫了几眼,详细的内容没有偷看,毕竟这是他写给你的。”
他略一扬下颌,示意她可以接着看下去。
楚徽宜的思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撞成了四处飞的碎片,她无法去思考这件事的整个起因,只是颤抖着手,低眸去读微微泛黄的文字。
薄薄的一页纸被她的手带得也颤个不停,但每个字她都看清楚了。
【
致徽宜:
展信悦。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应该不知道写下这些繁复碎语的是谁。我只是校园里无数望向你的其中一人,众多追慕者的其中一个。每一份喜欢你的心意都很独特,但混入人群中,又都显得庸俗平常。你对我的印象大概很浅淡,与其我多费纸笔向你介绍我是谁,不如趁这难得的机会,和你讲讲我一直以来难宣于口的心绪。
从第一面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这个开头好像有些俗套,好像大家都是这样。我曾经抗拒过这种俗套,不愿相信这么容易就被你摄去了心神。我是一个别扭的人,潜意识冒出来什么,就下意识去否定什么,所以一开始我总自我催眠,催眠你在我眼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于是每次不受控制的偷看都成为我厌恶和唾弃自己的缘由。唾弃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厌恶我妄想对你靠近,更让我挫败而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独一无二的你,我内心深处在渐渐甘之如饴地陷入俗套的暗恋者情节。
我知道我的奢望都是幻想。徽宜,你是天上挂着的太阳,明亮不刺眼,只要一出现,总让人感觉暖意融融。可太阳看起来再怎么平易近人,终究不是踮一踮脚就能伸手碰到的。我该多自不量力才会向你摊牌,我多么想做和你并肩的那个人。幻想与现实的差距就像我与太阳的距离,太远太远了,以光年为计的路程便是你我之间的距离。
我的愿望是,在你不讨厌的前提下,偶尔隔着人群看看你。但这个愿望如今不能实现了。我即将远赴国外,以后大概没有机会再回来了。也许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下,我才提起笔给你写了这封冒犯的自我坦白信。你柜子里收到的信件很多,其实我不大确定你会不会看到我写的这封,即使看过了,又能记得多久。
抱歉,想侵占你的一粒记忆完全是我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