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
楚序城站定在他面前,看妹妹提醒的眼神,他心里悄悄不爽一下,还是扬着笑,向江屹伸出手,“小江总,幸会。”
江屹站起身来,和他握手。
“楚兄。”
礼节性握了下后,楚序城收回手,放进裤兜,脸上的笑意浅浅淡淡的,“上次见得匆忙,我情绪有些激动,让你见笑了,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你多担待。”
江屹颔首,“楚兄言重了。”
楚序城点点头,思忖片刻,又道:“既然我大伯父大伯母有他们的考量,那我就不过多干涉你们的私事了。但小江总你要记住,徽宜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若做了什么对她不好的事,那你俩这段关系随时叫停。”
楚徽宜不悦地叫了声二哥。
再说下去,她指不定又要翻脸,楚序城反正话已带到,朝他俩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离去。
楚徽宜盯着他的背影,面露不快,江屹笑着说,“你二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事,不用计较。”
她收回视线,深吸口气,“对,我们别管他。”
两人继续各做各的事,中途,江屹去了趟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有通电话打来,他见来电显示于帆,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到外面去接听。
“小江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于助理开门见山,“关于郝顺的事。”
郝顺是上次江屹在柳菁悠举报蓝恒事件中发现替她办事的中间人,他不在京市长大,调查资料花了些时间。
“嗯,你说。”
“郝顺的父亲郝韦远曾经是柳总的秘书。”于帆说。
江屹微眯了眯眼。
果然,按柳菁悠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资助一个青年上大学,而没有利益牵扯,那青年也没理由帮她做事。
他沉思一会儿,问,“郝韦远哪一年辞职的?”
于帆:“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他十二岁。
正是母亲方若伊去世那一年。
时间这么刚好地对上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当年听到柳菁悠在书房里的那句话,江屹之后想了很久。她忌惮他发现的,除了有关于母亲之类,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线索在一步步证实这个想法,江屹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把郝韦远的资料发到我邮箱,还有,他离职前帮柳菁悠做了哪些事,尽量详细地找一找。”
“好的小江总。”
挂断电话后,江屹在走廊上站了会儿,然后回到位子上。
楚徽宜发现他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心情似乎不太对。即使他一向擅长克制情绪,表面也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她毕竟和他交往了这么一些时日,还是感受到了细微处的不对劲。
五点多,他们从咖啡厅出来,楚徽宜挽住他的手臂,“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是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江屹摇了摇头,“没事。”
楚徽宜不大相信,望着他平稳的神色,想找出一丝破绽。
“江屹,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你要和我说。”
黄昏下的夕阳,把金灿灿的暖光映在外面的桌椅上,咖啡厅门口的风铃轻响,一切都像一幅绚烂美好的油画。
画中的女主角就在他眼前,他所感知的各种色彩,都是她带来的。
如果隐瞒会让他们之间离心,那他的秘密,在徽宜面前都不再是秘密。
江屹轻叹口气,牵住楚徽宜的手。
“徽宜,元点的事你也知道了,你有没有疑惑过,既然我未来的重心不在江氏,为什么现在却还一直和柳江二人周旋?”
楚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