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忍不住,”楚徽宜说,“我都听到了,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屹还想说什么,她打断他的第一个音节,“以前碰到和人有矛盾的时候,我一贯都是以和为贵,很少当众甩脸色或是正面硬扛,可能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原因,也可能是,我还没有遇到触碰底线的事。”
“好好说话的前提是,讲道理有用,以及情绪还能控制。但魏波明显不讲道理,而且我也控制不了情绪,”她说着,回想起当时的情境,又隐隐生气,“我不想用平和的方式解决,江屹,他们以前就欺负过你...”
她停顿了下,咬唇,不知怎么眼睛里升起雾气,“上次我来晚了,这次我一定要帮你欺负回去。”
十二年前,如果她早十几分钟出现在巷口
她才不会让保安把那些以多欺少的混蛋逮回学校轻飘飘地批评教育,她会雇一批人,以牙还牙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真的很想揍他们一顿,”楚徽宜胸口微微起伏,她抬眸,“江屹,我有时候也很坏,可能和你想象中的我有些出入,你会不会不喜...”
她话还没说完,江屹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过来。
温热的触感覆上唇,楚徽宜怔住,瞳缓缓孔放大。
心脏狂跳,她微蜷的手指甚至在颤抖,整个人失去任何反应能力。
...原来,他的唇这么软,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像陷进云里,整个人晕晕的,快醉了。
她长卷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动,好像扫到他脸颊上,楚徽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吻没有持续多久,江屹维持着理智,浅尝辄止。
松开手,他看见楚徽宜湿漉漉的眼,还有深深浅浅呼吸着的,微启的唇瓣。
唇瓣上泛光的润色,不知是谁留下的痕迹。
江屹黑眸晦涩难测。
本来没想这么突然地亲她,可实在没忍住。
他心里腾出一大片地方,全是装的她,可这样还不够,她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的喜欢不断膨胀,不断溢出来,滴在心脏最柔软的一角,烫得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喜欢你,不管是哪一面,”他嗓音有些哑,回答她刚才的话,“不论缺点或是优点,都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楚徽宜心跳如雷。
每次江屹说这样的话,她好像浑身变得炙烈,出自他的浓烈感情,丝丝缕缕全部攀附上她的心脏,把那颗跳动的心裹成一个火热的球。
她变得傻傻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紧张无措,想找个隐蔽的地方钻进去。
于是她就逃了。
留下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她稀里糊涂地打开车门,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家。
上了楼,她关上房门,靠着墙,还在平复心跳。
亲了。
江屹亲她了。
她微微抖动的指尖缓慢地触碰嘴唇,好不容易被夜风吹降温的脸颊又烫起来。
害羞地捂了会儿脸,她坐在梳妆台边,望着镜子里红晕满脸的自己,反复把上扬的唇角拉平。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起身,走到窗边。
掀起窗帘,江屹的车停在楼下,还没有离开。
车窗是开着的,当她看见他扭头的瞬间,一下子躲在帘布之后。
如果说上次在沪城听见他说特别喜欢,她还有些不敢置信。
那现在,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从小到大,说过喜欢她的人不少,但她都知道,他们的喜欢里面有家世、外貌、还有权衡,这些东西让她变得更受欢迎,也让自己收到的喜欢没有那么纯粹。
而江屹的喜欢就像一颗没有杂质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