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树上,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尝试了个遍,丝毫没留意这一幕尽数被人瞧了去。

她站在窗前,静静仰头望着他,心中多起来的郁结瞬间就散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一股酸胀的情绪蔓延在心间。

她想,这世上大抵只有他才会默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费尽心思,只为了能让她睡个好觉。

树影幢幢,他还没发现她的存在,同样,沈棠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她猜想,他此刻的神色定然是带点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眼神却很认真。

最后一只蝉被收入囊中,将布袋系紧,池宴无声松了口气:

别说,倒也是个力气活。

忙活了一天,半夜还要捉蝉,他眉眼染上倦怠之色,微微勾起唇,不过好在不算白费。

他敏捷地从树上跳下来,刚站稳身子,冷不丁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池宴。”

他身形一僵,缓缓扭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