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不亮,就有抱着孩子的妇人、等着抱孙子的婆婆,甚至一些精明的货郎早早地围拢过来。

小小的摊位上,那些月白、浅粉、嫩黄,针脚细密如画、布料柔软似云的婴儿服和小包被,成了众人争抢的对象。

“沈娘子,给我留两套!男娃女娃的都要!”

“青禾妹子,我家媳妇下月就生了,这包被我先定下,钱不是问题!”

“哎哟,别挤别挤,我先来的!沈娘子,这件我要了!”

喧闹声几乎要将小小的摊位掀翻。

订单不再是写在零散纸条上的零星几张,而是厚厚一沓,压在沈青禾那台老旧的缝纫机旁,沉甸甸地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就算她不吃不喝,

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这台缝纫机日夜不停地“咔哒咔哒”,也绝无可能赶出这如雪片般飞来的活计。

人潮散去后的傍晚,安安已经在小床上熟睡,发出均匀细小的呼吸声。

沈青禾疲惫地坐在缝纫机前,腰背酸痛得几乎直不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望着堆积如山的布料和那仿佛永远钉不完的订单,发了愁。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必须得找几个帮手才行,就趁现在国家政策开了口子,赶上了好时候,拼了!

说干就干。

她先是找上了村里的老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