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了,有些话不受控地顺嘴说了出来:

“程总,我抑郁了。你知道治疗抑郁症的药有多贵吗?你知道我和医生说说话,对方一个小时就要收我四五百块吗?他妈的,有些话我又不是非得说不可的。我有什么可说的呢?告诉他,我身为被包养的情人,被金主爸爸区别对待了,所以我就抑郁了吗?这说出去多可笑啊。”

“你又不是第一个包养我的,你也从来没有对我使用过性暴力,你每次都乖乖戴套是为我们双方好,我应该感激你。”

我补充道:“时至今日,我还是那个答案,三人行,只要你行,我就行。再加上你前妻和徐珍,四人游我也可以。只要给够加班费,当牛做马无所谓。”

现在我认为程嘉逸锁上车门的举动太傻缺了。

也许让我打开车门,下车走一走,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会好一些吧。

我越说越来气了,我又想捅死他了。

爱徐珍就去追徐珍就好了,为什么要来弄哭我。

同样。

也把自己弄哭。

当下,这一秒,看着程嘉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车窗外厚厚积雪在他温润的眼眶里融化,像个小动物似的,和小满如出一辙的楚楚可怜模样,我又矛盾地开始心疼他,从而责备自己了。

任真,说这些干什么啊?

你是因为他和徐珍才抑郁的吗?

如果没有遇见他程嘉逸,你不照样在火坑里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