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夜晚比城市里黑许多,关上灯后房间再无一丝光亮。柳岸打开门,借着外面透进的月光,模糊看见床上用被子隆起的小山丘。脚还使不上力气,尽量将动作放轻,缓慢挪着步子靠近。

庆芳拿来的是下午才摘下来的新鲜水果,依周棉清的懒散性子没削好的一定碰都不碰。何况今天着实累着了,她做好被刺上几句的准备,专门去皮削块端来给这位大小姐,没想到连话都不愿多说。

门边传来的动静,一边轻一边重的脚步显然只有崴了脚的某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周棉清勾起嘴角,依旧动也不动地趴着。

柳岸走近床边才看清周棉清的睡姿,没经思考就分辨出她在装睡。也不戳穿,坐在床边轻轻抚弄着她的头顶:“棉棉。”

不由打个冷颤。除了在床上,柳岸叫自己棉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都是为哄自己开心。平时客客气气地叫周小姐,特别有其他人在的场合,更是礼貌疏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