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真以为是阳痿。

沈乘风遂赶紧联系了下各路人马,巧了,孙涛来得飞快。

“我记得我有家私人影院是不是刚好就在附近。”

孙涛在那店开业的时候去过,和自己老婆,他笑眯眯点头,“正巧是同一栋。”

“以尧驯那猴胆子,十有八九不敢找酒店。”沈乘风一脸势在必得。

外面的天仿佛破了大口子,雨势小了一点,可依旧是铺天盖地的劲儿。

沈乘风拉开窗帘,站在那目光涣散不知道看哪里,百度上说骨折后容易得上风湿。

他还是想起李璟深,年纪轻轻,祸害倒是真大。

很多年没人敢这么挑衅他,甚至后来变为大放厥词要追他。

挺新鲜,也挺让人觉得可笑。

所以说年轻真好,不知什么叫畏惧,也不管后果是什么,沈乘风越品越觉得带劲。

他久违的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很诡异,这种感觉不一般。

沈乘风问孙涛,“你和你老婆怎么看对眼的?”

孙涛回答道:“风和日丽一天,我搬水泥上卡车,她骑着自行车路过,水泥渣子弄脏了她裙子,她冲我笑说没关系,我当时就寻思自己要完蛋。”

沈乘风半阖上眼,有些若有所思,“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应该差不多?”

“差太多了,沈先生,讨厌一个人想看他越惨越好,喜欢一个人只想看他高兴。”

“可我从前的那些前女友都没有让我有这种感受。”

孙涛判断,“所以沈先生,您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人。”

“……”

沈乘风沉默了会,立马再去百度搜一下,如何让骨折迅速愈合,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要不然迟早完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乘风送了尧驯一箱避孕套,看完了整场热闹,顺便和董域那个疯子合作,忙得像陀螺似的不停歇。

一时间没有再想起李璟深。

实际上他偷偷摸摸在大半夜去问封运,小王八蛋怎么样了,喝汤了吗,还活着吗?

封运那边的回复也是无奈,老板,你要不然干脆直接问他,一天天问我,我也形容不来啊。

沈乘风有些语塞。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关心人好像变成见的不光的事似的。

真不像他的作风。

台风天来得也快,走得也快,白天过后就是黑夜。

夜深人静,沈乘风处理完一堆破事后,神色有些疲惫,回了原来的家,照照镜子刮胡子,换身新衣服,准备人模狗样出门。

小王八蛋还没出院,说是明天才能走。

他得趁着夜黑风高去看一眼,省得良心不安。

沈乘风对着镜子蹙眉,你有良心吗?

向来没有这东西啊。

所以究竟在不安什么。

沈乘风换了身高领毛衣,脏辫扎成小搓绑在脑后,洗脸的时候弄湿了脸,水珠滴在下巴,强打起精神佯装容光焕发,风采不减当年。

但依旧照了好几分钟才鼓起勇气出门。

去医院的路程并不算很远,沈乘风一次又一次想打道回府,他也想起自己从来只给前任们花钱,没有一个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去见。

说来说去,还是被李璟深算准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一半拉上,外面路灯很亮,月光播撒进来,很静谧的一幕。

李璟深躺在病床上似乎睡着了,闭着眼不减丝毫尖锐,上扬的眼角,脸庞线条很流畅,眉毛不浓不淡,嘴唇起皮严重,连梦里都在蹙眉。

这幅模样很招同龄人追求,也不得不说长得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