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太医来诊,道体不耐酒,薄饮即醉,切不可多喝。
谨慎起见,他让人斟了一杯来细闻,恍忆起何处曾饮过,细细思量,心底逐渐发寒。
慢慢记起小时候被乳母诱哄喝下去的柘浆里就搀着这个味道。
他惊疑不定,问:“四岁孩儿可以喝吗?”
太医大惊:“沾染不得,别说殿□□不耐酒,便是寻常幼子也体弱阳虚,饮此也有殒命之嫌……殿下多虑了,谁会给幼童饮酒?”
不知是烈酒伤身,还是得知真相伤心。那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高热数日不下。
母亲衣不解带在旁照料,搂着他,泪水一滴滴的落到他的脖子里。
最昏沉的时候,他听见哭声,一股急切从心中升起,拼命睁开眼。一眼便看见父皇一夜之间苍白的鬓发,面色凄怆望着他,神情悲伤欲绝。
母亲没有看见他睁开了眼,泣涕连连:“陛下,麒麟属土,我朝属水德,土能克水,凌儿自幼多病,恐怕就是福薄不胜尊位。”
他想起白泽属水,忆起夕日宫人的话,多希望自己从没醒过来。
这一睁眼,成了一生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