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裹着药香扑进来,他望着阶前白梅,忽而轻笑:"苏先生,当年朕登基那夜,你也是这般立在阶下。"
苏珏跪在榻前,玄色朝服被银炭烘出暖香。他喉结微动,袖中玉笏攥得发烫:"臣记得那夜雪压朱墙,陛下掷了冠上夜明珠,说要换臣腰间那方粗砚。"
铜漏声碎,李明月指尖拂过苏珏鬓边霜色:"如今朕的明珠都蒙了尘,你的砚台……"
话未竟便呛出猩红,明黄帕子洇开暗色牡丹。
苏珏猛地抬头,却见天子枯瘦的手正死死扣住他腕骨,像二十年前临江初见时,攥住那柄险些坠落的青锋剑。
岁月从来都是残酷的,他们谁也无法握住历史的洪流。
又过了几日,回光返照的李明月拖着虚浮的脚步走上他最爱的月华台,他屏退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