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吃杯酒再走啊,”九钧苦留道。
李偃同九钧师承一门,身手不相上下,常常切磋武艺,感情极为深厚。
“不了,”李偃跃上马背,笑道:“等大局已定,就算比试三百回合也有的是时间。”
“那成,我等着师哥,”九钧爽朗笑笑,神情一敛又道:“巳时后,一等影卫会到。”
李偃颔首告别,马踏如星,一路疾驰,等到家时,业已秉灯时分。
他走到外书房,将点灯婢女谴走,自己摸黑点燃了书案上的烛台,在太师椅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见灯苗无故轻摇几下,启唇道:“可有眉目?”
承瑜从暗处露出身形,“漕运总兵吴佺是王柘的远亲。”
李偃闻言,脸上表情无甚变化,和他猜想的大差不离,赵倝是个绣花枕头,让身边老太监糊弄的团团转,王柘手握批朱大权,远亲勾结商贾贩个私盐也就不值一提了。
这条船上的人忒多,踹下一个两个掀不起什么大浪,得逮着舵手才行。
他瞥向承瑜:“把东西放下,你忙了一日先去歇着罢,我这里无事。”
“是,”承瑜将手中的大包袱放好,悄没声儿的消失在了灯笼照不到的黑暗中。
李偃椅上起身往内院走,行至窗下听见赵锦宁吩咐婢女:“妍金,你去前院看看夫君回来没有?”
他掀帘进屋,“回了。”
“大哥哥,”嫤音见到李偃,眼神都亮了,忙站起身,敛衽一拜。
李偃没甚大反应,只嗯了一声,眸光越过嫤音看向赵锦宁:“可用过饭了?”
“没...”赵锦宁望着嫤音喜形于色的娇颜,澹然笑笑,“这不是等着你回来吗?”
“那还等什么,摆饭罢,”李偃吩咐妍金。
虽是普通家宴,但嫤音是客,也按照主宾位坐了。
李偃让赵锦宁在上首陪嫤音坐,他则在靠门位置的下首坐。
立于案旁布让的婢女不大清楚赵锦宁的喜好,挟到餐盘里的菜她都没怎么动,李偃便挟了一些鸡髓笋,隔着偌大圆桌,不远万里的送到了她碗中。
嫤音看见,忍俊不禁的打趣道:“亏得大哥哥长了一副好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