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两眼通红,恨不得吃了我,有那么瞬间认为你是在意着我,”可那近乎蹂躏似得摧残折辱,彻底教她死心,“你从背后摁着我的腰,掐我的脖子让我反省,又教人对他用了宫刑,我明白过来,骄傲如你,怎么会允许身上有妻子‘不忠’的污点。”
“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李偃启唇要解释,她伸指抵住了他的唇,道:“我如今都知道。”
赵锦宁继续说:“不久,你启程回南京迁婆母灵柩,而我也得知了你的“密谋”,迁灵柩是幌子,你是打算初七那日把我骗到万安寺“动手”,要我禅位,若不应就悄无声息地料理了我。”
“你实在太坏了...竟然要杀我...”泪意盈眼,她哽咽着往下讲:“我可以不要爱...但是不能没有权...没有权便什么也没有了,心会成空壳子,会变为行尸走肉...我害怕…怕像母妃那样被人算计陷害...我不想任人宰割...只能做刀。”
“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八百里加急递信至金陵,骗你说是我杀了他,向你示好安抚。暗暗谋划反击,可我没料到你竟提前回京,不过这样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燃了香,等你...自投罗网。”
说到这儿,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你一向倨傲,永远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知道,只有要你体会到那种‘打了一辈子雁,反被雁啄瞎了眼睛’的失败,才会像我一样不甘痛苦,所以说了那些违心话,刺激伤害你...”
“到底是我...对你不起...”
李偃心痛如绞比她不遑多让,慌手去给她擦眼泪,一遍遍地说:“都是我的错...”
“我走前,你太倔了,拗着脸不肯服软,我还只当是因着李霁言,气极了,纵容属下谋划,不过是作势吓你,想要你低头认错,来哄哄我...”李偃边说,边吻她,亲她,“特意定下日子...是怕他们趁我不在寻衅滋事对你不利。想着两个月,怎么着你也该回转过来,到那时我再回去收拾他们,顺道再把麟符交予你手,好教他们不敢再犯上作乱...”
话尽,两人满脸、满唇,全是泪,又在口中交织,咸咸涩涩互吞进肚腹把腔子里的心,紧紧地,毫无缝隙地黏合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无丝毫嫌隙。
0183 有你在,真好
小孕妇的精气神儿总是不济,悲恸大哭了会子,依偎他怀中不声不响地睡着了。
李偃拂去她长睫上的泪,仰脸长舒一口郁气。心中宽畅之际,也着实记恨李霁言,那厮委实碍眼,真恨不得再去剐他个千八刀才好呢...可望着她安恬的睡颜,又觉得皆不重要。
缘何死已清,但缘何生,依旧是疑团。
当初他带着以前记忆在重伤时醒来的,而她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儿才记起过往...难道...她也死了?
他已将装有麟符的锦匣交予颂茴,他的兵,军纪一向严谨,见麟符如见他本人,是万万不会犯上的。况以她的本事,镇压极个别一心要簇拥他称帝的刺头儿应当不是问题。
不是兵变,那是承瑜?
承瑜寻大夫回来,得知他死,定会为他报仇。若论单打独斗,孟仞的身手不输承瑜,是死忠又有意于她,定会拼命相护,且皇宫大内锦衣卫重重,单承瑜一人恐怕无法直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