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凉,心也就不那么的热了。
脑袋也能时刻清醒。
隔着一架屏风,他在外收拾桌子,又清洗自身,走进来时,她已擦净足底湿泥,坐在榻上发呆。
“怎么还没躺下?”
她拽着毯子,转过脸,努着红唇幽幽叹息:“毯子、褥子都湿透了。”
李偃乜了眼湿了大片的毯子,拿起搭在床边的长裤穿上,低头系裤带,不以为意:“你睡不湿那头。”
他自顾自地往身上套中衣,她没再言语,铺开被子挪到不湿的那边钻进去紧挨着塌沿侧躺下,将那仅半边干爽地界儿又留了一半给他。
过了有一会子,被子掀开,背后拥来副滚热滚热的男人躯体,精赤条条的肌肤烫得她发僵,冰冷的足被他夹进腿缝。温热大掌从腋下伸来,横放在两只浮起粟粒的双乳间,指尖安抚似得揉了揉冰凉挺立的小乳珠,“睡罢。”
她没则声,只怕一开口,就从嗓子眼里哭出来。
实在是不值得。
是他弄湿的毯子,害她变得这样冷,也该把她暖过来。
犯不上难过,更不必动容。
全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