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支箭上淬毒,拔出体外,太医拼劲一身医术才好不容易止住血,不想又发起高热,烧的赵锦宁四肢冰凉,梦呓不断,一声又一声地喊娘,喊疼。眼下新服了药,倒是比较先前看上去好一些。

太医向来话不满留三分,一旁的钱大夫很是看不惯这样弯弯绕绕,直言道:“若熬过今夜,退了热,就有好大的指望了。”

李偃百念皆灰,早已存着她死他也死的心思,哪里听得出好赖话。

中箭的是躺着的人,中毒的人却好似是他,同样的命若悬丝,危在旦夕。

情倒比毒还毒。

钱大夫想起昔日,年轻的后生驰骋沙场,是何等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再瞧今日如此这般萎靡不振,心灰意冷的模样,不免教人恨铁不成钢。

到底不忍豪桀没落,从不说空话的钱大夫也虚头巴脑起来:“药用下,也讲究医缘。”

“将军可曾听过‘祝由术’?”

“上祝于神明,病从而可愈已。”

“若将军悲观厌世,误了医缘,只怕神仙也难救回公主。”

李偃听此说,略略回心,转过一双血丝布满的眼睛,盯向钱大夫:“此言当真?”

钱大夫捋一捋胡须,“老朽绝无虚言。”

两个太医也忙帮腔,说起祝由术的神奇,起死回生之类的话。

虽是空话,可李偃自己就是死而复生的糊涂账。既然他可以,那她也可以。因此不似先前那般心寒齿冷。强打精神,接过岑书手中布巾一遍遍地擦试她手心,额前的冷汗,一遍遍地在心中默默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