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肚子,默念了句:愈儿,我们不能给你爹拖后腿对不对?乖。

赵锦宁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可以跑得这么快,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不感疲累,只一个劲儿的往前奔,一遍一遍地在心底默念,愈儿乖,愈儿乖。

等众人恶斗结束,她已经躲进树林。

完颜季洲眯起阴鸷眸子,斜斜望着远处那抹藕色身影,一把拔出插在杜常胸口的弯刀,怒目切齿道:“追!”

战马嘶鸣着荡平林中静谧,铁蹄铮铮作响,催命符一般穷追不舍。赵锦宁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亦如枝头惊飞的鸟雀,惴惴不安,拼命逃窜。心跳地快要蹦出来,脚底磨得生疼,可她却不敢,也不能停下来歇一歇。

直至前方无路可走。

横在眼前的鸿沟足有半丈多高,不单能拦住她,亦能阻住马蹄,只要跳下去躲起来,就能逃之夭夭。

赵锦宁闭上眼睛,再三咬牙,也无法纵身一跳。

她无助地捧着肚子,热汗热泪流了满面。

它是她的血,是长在身体里肉。一直乖乖的待在肚子里,教她如何狠下心肠拿它的安危去冒险?

马蹄声近了,她擦净眼泪,捋了捋散落的鬓发,凛然直面追兵。

为首高坐在马背上的男人,长着张并非青面獠牙的面孔,甚至称得上英俊,可那双眼睛却如毒蛇猛兽般穷凶极恶,像审视猎物一样审视着她,目光媲比屠刀恨不能即刻将她千刀万剐。

赵锦宁知道,此人定是完颜季洲。

她不惧怕也不敢惧怕,英勇地迎上他的视线,毫不怯懦。

完颜季洲凶戾眼神中多了一丝玩赏意味,仰唇冲身后士兵道:“带回去!”

两个士兵翻身下马,伸着铁钳般的手臂要来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