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自己再不替他描补,就更没人替他说话了,“太在乎嫂嫂了,才会那样...”
“我知道,是我误会他了...”赵锦宁想起那句他说‘你不是了’的话,尤为扎心,红着眼眶道:“只是知道的太晚了。”
此刻,他眼里应该没有她了。
嫤音忙道:“不晚,不晚,等大哥哥回来正正经经地向嫂嫂赔罪。”
她摇摇头:“我也有错。”
只是不知这错该从何时算起,又该怎么改正。
她与他隔着十一余年的穷山距海,大抵不管怎么改也没办法重归于好了。
0166 良药苦口, 利病愈疾
展眼已是农历七月光景。
立秋后,禾兴气候一夜骤降,摆在廊檐下的几盆君子兰,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冻得蔫趴趴的,和人一样没大有精神劲儿。
赵锦宁歪坐在南炕,看着窗外的花,思绪万千。
昨夜,又做梦了。
梦不好。
战场厮杀,马革裹尸。敌军攻袭,有人朝他背后射了支冷箭,她替他挡了下来。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梦到,难道,他有危险?
“殿下...”
昨夜是岑书上夜,此时,天刚蒙蒙亮,她才起身,梳洗前习惯性进暖阁看一眼公主,没成想,却见她纤细身量蜷缩在秋香色靠背内,身上只着中衣,连鞋袜也不曾穿。这么个冷清清的早晨,她那么个单薄寂寞的影儿独坐在那儿,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如一幅草木黄落、鸿雁南飞的萧瑟秋景儿,不免教人瞧着酸楚。忙忙取了外罩大袄披在她肩头,“殿下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儿?”
她淡淡道:“昨晚的被盖厚了,我热醒了。”
降温了,赵锦宁畏寒,岑书怕她晚上冷,特意铺上了墨狐毯、换了小鹅绒薄被,岂料,她竟睡出一身热汗。
岑书给她穿白绫袜,摸着脚并不凉,不由放心,后知后觉笑了笑:“太医倒说过,女子怀孕体热,奴婢竟忘了这一茬。”
赵锦宁回过脸来,“把那几盆君子兰挪到耳房去吧,天冷了,没得再冻坏了。”
岑书说是,打量她眼下一抹青痕,气色不佳,料她昨夜没睡好,便劝慰道:“时辰还早,奴婢扶您再躺一会子吧。”
赵锦宁搭上岑书胳膊走下脚踏,道:“昨儿,万诚是不是说过收到的消息捷报?”
岑书一听便知她又是为驸马忧心,忙道:“是的,眼看勐卫城就收回来了,殿下宽心安睡一觉,没准儿醒来就见着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