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扯开话茬,拿自己路上的糗事开解道:“嫂嫂不知道,坐客船前往顺天时,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富商把我认作小倌儿,满口不干不净的。”

“怨不得你大哥哥不放心,我听着都后怕。”赵锦宁替她心惊,“当时吓坏了吧?你胆子太大了,那么远的路说来就来了,该早些写信告诉我,我也好派人接你去。”

嫤音听得此言,心里暖暖的,笑着说:“是有些害怕,不过一想着能见到大哥哥、嫂嫂...就不怕了,有大哥哥派的人暗中相护,还有莘萦陪着我,一路上有惊无险,这不平平安安的来到了。”

赵锦宁了然于胸,她佩服嫤音为情千里奔波的心,却不敢苟同,“你很勇敢,若换作是我,断不敢的。”

母妃的话言犹在耳:先爱己,再爱人。

在他为她置生死于度外前,她断不能不顾安危地奔向他。

“大哥哥绝不会让嫂嫂陷于险地的。”

嫤音最是清楚自家哥哥的性子,不论物还是人,若他不喜欢,那是看一眼都嫌恶。而他看嫂嫂的眼神儿,那稀罕劲儿她也是头一遭见,不能用喜欢来形容,怕是教他掏心掏肺也甘之如饴。

“我瞧的出来,大哥哥把嫂嫂视为命根子,定不会让嫂嫂有丝毫闪失。”

赵锦宁闻听,本想问句果真吗,还不及开口,那厢门吱呀一声。

李偃掀帘进来,觑了眼座钟,又看向嫤音:“还不去歇着?”

嫤音也瞧了眼时辰,果然不早,忙不迭起身,福了福:“嫂嫂安寝,嫤音告退。”

“要沐浴吗?”嫤音走后,李偃坐上炕沿,问道。

赵锦宁懒懒一歪,道:“困了,想歇着。”

“累还不早些歇着。”

她柔柔一笑:“同嫤音说话儿开心不觉得累。”

李偃不知她俩怎么能好成这样,一聊好几个时辰,比他们两辈子说的话都多。

“那泡泡脚,解解乏。”他转头吩咐岑书打来热水,给她脱掉鞋袜,撩水试过水温,“不烫,伸进来。”

“疼吗?”

赵锦宁一双小巧玉足被他掬在掌心捏按,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