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偃垂眸,看清她发白的脸,却是一怔。

往事一瞬间涌上脑海,他记起眼前的女人是赵倝的人。

上辈子他就知道,她弄湿衣裳,上手撩拨,当时想着,若除掉她,保不齐会再有别人,便将计就计同她虚与委蛇,刚把人揽到怀里就被赵锦宁撞了个正着。

她委屈的哭成泪人儿,眼睛肿成了核桃。

现在想,她那都是在做戏。

可今儿,他压根没同这女人有接触,她怎么还转身走了呢?

李偃想探个究竟,却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于是踱着沉稳步伐克制着迫切往上房寻她。

他慢悠悠的走自是追不上脚步匆匆的赵锦宁。

她穿的软底绣鞋,走的又急又快,脚下发酸,一进门便脱力坐在了罗汉榻。

岑书见她面色沉沉,自打坐下就倚着引枕一言不发,不由想起颂茴出事那天,公主神情也是如此凝重,因此也不敢多言语。

等颂茴端茶进来,她忙用眼神示意要小心行事,不要再使公主烦闷。

颂茴谨小慎微地搁下天青釉盖碗,“殿下,请用茶。”

赵锦宁端起,只饮了一口,便放下:“水温不对。”

“奴婢去换...”颂茴躬身要撤茶碗。

“罢了,我现在不想饮茶。”

右胳膊有些发麻,赵锦宁抬起左胳膊垫上引枕,却又觉坐得不舒服,挪挪身子怎么调适都不得劲,一气之下,将引枕推下了罗汉榻,怏怏蹙眉:“是铁打的吗?换个软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