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与这个祝鹤山结怨颇深,昨晚,他家中失窃到府衙状告,说是我指使的人,王知府派人来拘我,我费了好一通口舌,辩白的嗓子都冒了烟,这才将我放回。”
说着,他端起紫檀几上的汝窑天青釉莲花盏要喝茶,赵锦宁阻拦:“这是我吃过的,”又唤妍金:“沏茶来。”
他却如同没听见般,将盏内茶汤喝了个干净,“等不及了,白话了一日,一口茶都没吃上。”
赵锦宁打量着他微微润湿的薄唇,轻轻一笑:“那你到底有没有派人行窃?”
“这可是没有的事,”李偃搁下茶盏,坦坦荡荡的回望她,“昨晚...别人不知情,你还不知吗?我哪有闲工夫指使人去为非作歹呢?”
她可不信,不用说别的,就拿当了他母亲遗物来说,他可是差一点儿就掐死她...既然和祝鹤山积怨颇深...这人还有命活吗?
夫妻两人心知肚明,谁都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那既这么说,”赵锦宁稍稍点首,“区区四品知府,竟敢对驸马都尉不敬?到底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没把皇兄放在眼里呢?”
话音刚落,正巧妍金端茶进来,她又吩咐道:“去拿纸笔来。”
李偃问:“要纸笔作什么?”
“我要写密疏呈报皇兄。”
一时妍金送来笔墨纸砚,赵锦宁牵起宽袖,搦湘管蘸墨,敛容道:“作为应天府尹,不殚精竭虑的部署一府八县民生要务,反倒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攀诬当朝驸马都尉,不但上愧于君,更下愧于民。”
她落笔刚写完“臣妹锦宁谨奏”六字就被李偃摁住手腕,“稍安勿躁。”
赵锦宁顿笔,听他解释:“不过是误会一场,不打紧的,再者说,你贵为公主,如今已出阁,若因我插手朝廷的事,那就是外戚干政,皇上未必不介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