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汀想都没想就说,“你爸跟你妈抓阄,你妈妈我赢了,你就跟我姓。”

“那么就是说别人的爸爸们都抓赢了,只有我爸爸输了?”

钟汀未免钟路路误会路肖维是个大笨蛋,于是继续撒谎道,“你爸爸看别人的妈妈都输了,不甘心让我也输,于是决定让我一局。”

“那你们以后还抓阄吗?”

“嗯?”

“我是说我还会有弟弟或者妹妹吗?”

路肖维果断地回答他,“不会有了,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钟路路哦了一声,钟汀不知道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周末路肖维加班,钟汀拎着一堆礼物带儿子去爷爷奶奶家。上楼的时候,钟路路主动提出要给钟汀拎一个,钟汀于是给了他一个棒棒糖让他拿着。

“太轻了。”

“这是我奖励你的,你吃吧。”

老路招待他们很是客气,桌子上摆了十来样时令水果,一会儿招呼他们吃这个,一会儿招呼他们吃那个。

“谢谢爷爷。”

老路摸了摸孙子的头,“路路,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钟汀发现路老爷子跟钟路路说话,每一句不管有无必要,都要叫他的名字。

幼儿园的朋友大多和老路一样,管钟路路叫“路路”,钟教授对外孙讲,“你可以跟别的小朋友讲,叫你钟路路。”钟汀觉得父亲在姓氏上太过敏感,老钟反驳他,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老路了,你这样给他可趁之机,他势必要反扑。

恰巧路能白也在这儿,他爸妈去日本吃河豚了,把女儿丢在姥爷家里。路老爷子管钟路路叫“路路”,称呼路能白时却不绝肯省略她的姓氏。

路能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向姥爷抱怨,“为什么您叫我就三个字儿啊?大家都叫我能白,只有您,一口一个路能白的叫,显得特别不亲切。您叫弟弟不就叫他路路吗?”

路老爷子自然不能当着儿媳的面向外孙女解释自己内心的曲折动态,于是十分慈祥地说道,“路能白这三个字连起来才好听呢,钟汀,你说是不是”钟汀只能在那儿微笑。

钟路路和路能白一起玩跳棋,一开始玩得好好的,没多久就谁都不理谁了。

钟汀问儿子为什么,钟路路一直沉默。

后来才知道两人比谁的爸爸更厉害,两人各自把自己父亲的优点列了一长串,谁也不服谁,到最后只能喊口号似地叫嚣,“我爸爸比你厉害多了”,“我爸爸才厉害!”。

钟汀只好对两个孩子进行教育,“比较是要定量的,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你俩这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钟路路马上意会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对路能白说,“咱们先比一比谁爸爸的头发更黑吧,再比一比谁的爸爸年轻,最后比一比谁的爸爸更高。三局两胜怎么样?”

回家后,钟汀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讲给路肖维听。

路肖维把削好的梨塞到钟汀嘴里,“咱们儿子还真会给我找优点,那钟路路应该赢得毫无悬念吧。”

“钟路路第一局就输了。”

“陈渔什么时候染头发了?我上次见他,他头发好像还是白的吧。”

“因为能白哭了,儿子说好男不跟女斗,于是第一局变成了谁爸爸的头发更白。”

路肖维觉得自己儿子很委屈,于是又给他买了一堆玩具补偿钟路路。

钟路路又对路肖维恢复了往昔的亲热,他一方面欣慰的同时又感到儿子实在有些难缠。

钟路路三岁半的时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好男不跟女斗,这是他爸爸教给他的。

钟教授是开家长会的时候知道自己外孙被欺负了,而且被欺负了很有一段时间了,他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