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常去的面包屋,收营员早已熟悉这名不苟言笑的客人,她的肩膀干干净净,蝇头尚未缠上这位可爱的小姐。
她看七海建人比以?往憔悴得多?的表情,大吃一惊道:“最近工作很辛苦吗?”
七海建人:“……工作,就那样。”
习以?为常,将人压榨到只剩一口气,这就是?金融搬砖人的工作。
“是?吗?”卖面包的绘里奈将信将疑,她指着?自己的眼睛道,“黑眼圈很重?哦。”
不是?说之前不重?,只是?比起今天的七海建人,平日里被压榨得一滴不剩的他已经精神百倍了。
今天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半灵魂应从嘴里吐出来,留在原地?的是?行尸走肉。
憔悴到让人觉得可怜的地?步。
只剩下精神还不错,绷着?最后一根弦,没彻底倒下。
七海建人:“……朋友家的孩子来了。”
他透露一两句现?实:“因为一些原因寄宿在我这里。”
卖面包的绘里奈面带同情之色:“那还真?是?很辛苦啊。”
她说:“孩子的话,哭闹起来很让人头疼。”所以?七海先生才会被扰得睡不着?觉吧。
收银的扫码器发出“滴”的一声?,绘里奈说:“三百七十日元。”
七海建人打开钱包:“不,是?即将上国中?的孩子。”
“哎?”绘里奈有些惊讶,那不应该懂事了吗?
日本的孩子又不是?澳洲青少年,人嫌狗憎,看了就躲,不帮忙做家务就不错了,怎么会给人带来痛苦呢。
一言难尽,问?就是?一言难尽啊。
七海建人将面包塞入公文包,萧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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