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长年在县城做买卖暂时是无法实现的,一来她们家尚未有充裕的银两购置铺面。
二则家里只有她们娘俩,人手根本不够只靠单一生意估摸连铺面租子都裹不住。
若雇佣旁人的话,那么支出则大大增加,最后根本落不了什么钱。
可有了曾子辰的提醒,钟月灵机一动,虽然全年做买卖不靠谱,可除每年庙会,年节前的个把月县城亦相当热闹,也可像现在一样做个短期买卖。
唯一的麻烦是到时她二舅娘恐怕不情愿再如目前那般好说话,借给她们铺子用。
听其提起自家酒楼生意,曾子辰抿嘴笑笑道:“凑合。”
路边说话不方便,彼此又各有事情做,钟月尽管发觉提起自家生意对方情绪不高,仍没多问,想着接下来几日还有机会碰到,到时再打听也不迟。
曾子辰走进金满楼,只见一楼正厅中仅一个伙计忙着打扫,皱着眉头问:“都这个时辰了,厅堂还没扫干净。其他伙计呢?”
“少东家,李老爷见大爷二爷去肆口采购米蔬,也带着几个伙计去了。”
伙计口中的李老爷是曾子辰的亲舅舅,目前在酒楼做事,大爷二爷乃曾子辰的大伯二伯,也在自家弟弟的酒楼帮工,平时负责酒楼所需的各项物什的采购。
在两兄弟看来,虽然他们摸不到账本无法察觉弟妹娘家舅舅从中做手脚,可采购事关开支同账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账本由她娘家人管,但采购必须曾姓人控制。
曾子辰故去母亲的娘家人有了意见,本家继家的亲戚都能来酒楼做事,凭什么他们就不能,于是也插了一脚。
这样以来,不但酒楼的管理人员分成派别,连伙计也跟着站队,将金满楼内部搞得混乱不堪,灶上心思活络的厨子见势头不对,已私下开始为自己找下家。
别家酒楼为了庙会期间的生意干得热火朝天,自家倒好,日头已挂的老高食材竟还未买来,曾子辰心头火气腾腾直冒,眼睛发红。
可恨他爹一手做起的酒楼被亲人慢慢毁掉,而自己却无法插手。此刻曾子辰甚至想干脆将金满楼转卖给其他商户,省得到时看着心痛。
话分两头,钟月和秦文斌再一次卖完煎饼包子回到铺子,摊子前的食客比离开前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