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泉坐在客厅看着时云舒的入学成绩单,不住地点头:“真是好孩子,病了这么久还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时云舒低头抿唇:“江爷爷过奖了。”

江淮景恰好路过客厅, 时云舒仿佛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声。

江杏泉看见他就忍不住絮叨:“你但凡能考到云舒的零头,也不至于花十几万才去了个?吊车尾班。”

江淮景出乎意料停住步子, 不服气地瞥过一眼, 问:“她零头多?少。”

江杏泉:“94。”

总分750, 时云舒考了694。

“……”江淮景眉头一蹙。

还真没她零头高?。

时云舒在一旁坐立不安,她最怕大人在她和自己孩子之间?做比较, 这样好像她才是那个?导致弱势一方挨骂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她前几天刚被江淮景误会向江爷爷告状, 现?在江淮景又因为她挨骂, 一定更加讨厌她了。

时云舒不想得罪他, 便开口:“爷爷, 我只会读书,淮景哥爱好广泛才更难得。”

闻言, 少年?觑她一眼:“怎么, 告完状心虚, 想弥补过来?”

“想得还挺美。”

“……”

时云舒被噎了一下, 考694的脑子忽的宕机。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江淮景已经?迈出了客厅。

江杏泉枯老?的手指着他桀骜不驯的背影, 恨铁不成钢敲了下拐杖:“他那些精力?但凡分一点用来学习,也不至于就考这么点分。”

时云舒无意识轻咬下唇,手指攥着膝盖处的裙子。

遭了,误会越来越深了。

她当时的确不知道说她“没几天活头”的就是江淮景。

大概是太?有道德底线,江淮景救她一次,损她一次,算是扯平,但她无意中?告状的事的确做得不对,时云舒内心始终觉得欠江淮景什么。

所以之后江淮景故意呛她,她也没怎么反驳。

因为要一起上学,江老?爷子为了让他们好好相?处,再加上想给江淮景找点正事干,总是让江淮景去后院的百草药园给她采药。

时云舒很不好意思,主动跟过去帮忙,却被他嫌弃:“哪敢劳您大驾,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祖宗。”

“……”

时云舒是第一次见到嘴这么毒的。

她站在药圃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么局促地站着。

江淮景也不管她是站是坐,全然无视她,自顾自弯腰挖草药。

等他挖了几个?袋子的草药,时云舒还没走。

江淮景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手里拎着几袋草药往回走,路过她时随口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站军姿的好苗子。”

时云舒:“……”

其实早就腿酸了,但她又觉得直接走不好,所以就一直站着不动。

她慢吞吞挪动步子,忍着酸痛跟上江淮景:“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让你受罚真的很抱歉。”

江淮景腿长,步子迈得大,他走两步时云舒得走三?步,很快就把她甩开一段距离。

少年?不屑的冷笑声从?前面传来,他没有回答,时云舒的心缓缓下坠。

看来是不信。

她轻咬下唇,沉默地闭上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内。

猜他不想看见她,便自觉躲得远远的。

偏偏她的药又都是他亲自煎好送上来的,她避无可避。

“喝吧大小姐。”少年?端着碗放桌上,语气惯常阴阳怪气,“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