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于是沈清央这一住就是十多年,沈父在海外成了技术骨干,每月寄给她的钱越来越多,就是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徐行知上楼,客厅人散开,方琴去厨房,徐行恪则陪着徐教授看新闻聊时政。

沈清央无所事事,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洗切摆旁,方琴看了一眼笑道:“给行知切的吗?”

“不是。”她动作顿了下,“大家一起吃。”

“还是女儿好。”方琴笑着叹气,“你看你大哥,都不知道进来帮我一下。”

“我帮您。”

“没事就剩一个汤了,也快煲好了。”方琴打开砂锅搅了搅,“清央你上楼去叫你二哥吃饭。”

火龙果鲜红的汁液自刀刃流下。

沈清央冲干净:“好。”

她和徐行知的房间一个在走廊东一个在西,上楼之后沈清央朝陌生的方向走去,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边。

伸手扣门,“咚咚”两声。

她在门口耐心地等,地暖还未停,热气从脚下冒出,空气被蒸得微微干燥。

片刻,门突然打开,潮气涌来。

徐行知黑发湿润,水珠落下,没入冷白的锁骨中。

“琴姨喊你吃饭。”

“知道了。”他淡声。

摘下口罩的男人五官更为清晰,即使用热水洗过澡,气质还是冷的。

沈清央很熟悉他这种不加掩饰的冷。

“还有事吗?”见她驻足,徐行知撩起眼皮。

“没事。”沈清央转身想走。

“没事就好。”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分漠然牵住她的脚步

“不然我还以为你贵人事多,忙到无暇开口讲话。”

02

这话徐行知从前也说过。

那会儿她刚来徐家,很像黛玉初入贾府,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

避免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说话。

她见徐行知第一面,是在书房,少年在找书,闻声回身看她,眸光淡漠清冷。

徐教授说:“行知,这是清央妹妹,以后和我们一起住。”

又对她说:“清央刚才见过大哥了,这是二哥。”

她点点头。

檀色书架前的少年已经回头专注自己的事。

他没有同她打招呼,自然也就给沈清央留下了一个不好相处的印象。

她以为他不喜欢她,不爱人打扰,于是处处避让。

直到某天她不小心在厨房打碎一个玻璃杯,慌乱收拾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光亮的瓷砖被阴影覆盖。

她蹲在地上,手滞住,整个人被笼罩。

“起来。”少年嗓音淡淡。

她听话地起身朝后挪,他拿着扫帚处理完地上玻璃碎片。

残留的细粒,他取来吸尘器清理干净。

“对不起。”她道歉,声音低若蚊蝇。

彼时徐行知在流理台前洗手,淡淡道:“原来你会讲话。”

她呆住。

他说:“抱歉,第一次见你说话,我以为你有失语症。”

徐行知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讲不出什么好话,骂人的话也叫人无从辩驳。

从回忆中抽离,沈清央已经走到楼下。

菜陆陆续续端上桌,最后一道汤就位,徐行恪摘下防烫手套。

“清央。”他喊她,“吃饭。”

“来了。”她应。

徐家餐桌是长方红木桌,徐教授坐主位,方琴和徐行恪一侧,沈清央和徐行知一侧。

她右手边的位置常年空着,徐行知大学毕业就去了美国读书加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