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晚上没吃饱,做个夜宵吃。”
“你俩……”徐行恪揉额头,“那你给清央也做一份吧。”
徐行知嗯了一声,握着刀将三明治沿对角线切开,一分为二。
其中半块放入白瓷圆盘,连同一杯柠檬水,一同放在流理台上。
沈清央顿了几秒,上前想端走。
“就在这里吃吧。”徐行知说。
徐行恪赞同:“吃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厨房里一时又只剩下两个人,沈清央喝了半杯柠檬水,垂眼慢慢吃着三明治。
吐司边被切掉,她一向不爱吃吐司边,会这么做的只有徐行知。
方琴老一辈人,看不得这么浪费。
鸡蛋,培根,生菜,简单的三明治也做得很好吃,吸顶灯白光落下,厨房安静到只剩细微咀嚼声。
徐行知靠在门边,松着衬衫顶端纽扣。
因为做三明治而袖口上卷,露出的手腕青筋突显。
他就那么注视着她吃三明治。
沈清央吃完,转身洗盘子杯子,水流声哗哗,徐行知在她身后问:“好吃吗?”
“好吃,谢谢。”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回身,指尖因为凉水而变得有点粉。
他靠墙,看着她,唇角一点冷清笑意:“不是说要做兄妹,怎么连声哥都不喊?”
05
其实她以前也很少喊徐行知哥。
为数不多的时候,大部分是在床上。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十三岁刚来徐家的时候,沈清央尽可能安静,听话。
那时候徐行恪在上大学,回家的次数不多。徐教授和方琴作为长辈,生活上很照顾她,其他方面则注意不到。
徐行知大她两岁,算她在这个家唯一的同龄人。
可惜他对她实在算不上热络,视她如空气,即使是在玻璃杯事件之后,二人的交流也是寥寥。
第一次喊哥,是她不慎在楼梯上摔倒,那天是周末,徐教授和方琴出门会友,沈清央在浴室里洗漱完想下楼吃早餐,没注意到自己鞋底沾水,下楼的时候摔了一下。
摔得挺疼,她眼泪当即就冒出来。
手肘处擦破了皮,那会儿年纪小,她坐在楼梯上越想越委屈,好一会儿都没站起来。
徐行知从楼梯上经过,她听见声音,立刻起身。
“怎么了?”
她摇摇头,觉得很丢人。
他瞥过她的胳膊,让她跟自己过来,从电视柜下面找到碘酒棉签与创可贴。
她蹲在一旁,小小少女,棉质白裙,眼眶泛着红。
徐行知将创可贴贴上她胳膊时,她小声说:“谢谢。”
他眼都没抬,只声未应。
她迟疑着,末了,又补道:“哥哥,谢谢你。”
那时谁也无法预料到后来关系会一再越界。
越界到,黑白颠倒,哥哥这个称呼从白天移到了晚上。
沈清央手里握着杯子,手指冰凉。
气氛更凉,对面的男人,面色平淡。
她低头将杯碟归位,而后,静声:“谢谢你,哥。”
连续两晚睡眠不佳,周五上午,沈清央喝了两杯咖啡。
加上这段时间因为工作频繁熬夜,智齿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下午去维斯开会,路上蒋姝补了点口红,跟邹瑾聊天:“褚总好大方,都不压价的,一口气就签了三年约。”
于卓然在驾驶座插话:“维斯有钱,我看过他们的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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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