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若是执迷不悟,伤及更?多无辜之人,那便是罪加一等?。你们也?都读过几年书,想必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天下读书人皆是为了来日一朝登科,为官做宰。可自古科场难料,一次不中,自省勤学,总有一日能拨云见日。可当?你们因自身私怨,嫉贤妒能,以讹传讹的那一刻,便早已不配踏足圣贤之道,往后也?再无提笔的机会了。那封试卷,便是眼下拿给?你们考十次,你们敢说自己一定?能中吗?二位大人一生清正,却死于莫须有的污名,若你们穿着这?身衣服,心怀半分?悔意,那便莫要?再玷污他们的身后名。”

话语逐字传入这?些学生耳中,所有人皆默然相视。

但正如裴谙棠所言,当?他们被心中虚利与恶念所驱使走出第一步时,往后便再也?拿不起那只笔,再也?作不出锦绣文章。

外头天光大亮,日光刺目。

“这?群软骨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谢临意抬手遮阳,与裴谙棠并肩走着。

裴谙棠转身问他,“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啊,我这?不都一直和你在一处?”谢临意摆手,“若真与他有关,你我去查怕是要?打草惊蛇,故而,我交给?梁延春去查了,望他能机灵点。”

梁延春官职低微,郑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故而让他带人隐蔽探查最为合适。

“你为何也?怀疑郑宥?”谢临意定?眸看着他。

他一早觉得此人不对劲,竟也?与裴谙棠不谋而合。

裴谙棠停下脚步,“他身为一州知府,一州学政与一县知县莫名惨死,首先便应反复勘验尸体,就算看不出他们百会穴的针孔,可那勒痕作假的如此明显,他竟会看不出?这?点端倪还是布政使连大人看出,他急发奏报回京,我们才?知事态严重?,即刻启程来淮州。”

唯一的可能便是郑宥知情不报,刻意隐瞒死因,就是要?让人相信罗文新叶启良是死于自尽。

“没错,可让我怀疑的是他之后的反应。”谢临意沉吟颔首,“连大人道出真正死因后,我观郑宥神情竟毫无意外之色,他还即刻便说是落榜学生怀恨在心,使暗器杀人。”

但正如那时梁延春反驳他,学生若使银针当?暗器,刺中穴位后人便会即刻倒地,根本不可能好好地走进?府中,死于半夜时分?。

他想起郑宥那句话,依旧生出嘲讽:“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当?时郑宥此话一处,在场众人皆惊愕无言。

“还有啊,”他继续道,“梁延春堵了他的话之后,他便又说是学生闯入府中行刺。那日那些学生围住官府,郑宥第一个站出来与他们对峙,说他们杀害朝廷命官,成功激怒他们,他是真迫不及待将罪名扣到他们头上?啊。”

郑宥始终把罗叶二人之死紧紧绕到乡试舞弊,学生闹事,激愤之下痛下杀手上?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在醉仙楼指使人传播谣言之人,目的也?是为了借舞弊风波,杀害罗叶二人,从而把罪责推到那群学生头上?。

“单凭他一人,应策划不出这?看起来天无缝之局。”裴谙棠声?如寒冰,“不知他到底与什么人勾结,与罗叶二位大人又有什么渊源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