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粗枝大叶的俏姑娘仍未察觉,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其实已大大的不同……
意湛风一确定谱曲,原本对聂紫茵中断的音疗拆成十回,又持续进行着。
几个月下来,果然成效显着,聂紫茵的人精神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可怜的是桐普晴尚不能习惯聂紫茵每每呕血的模样,每进行一回疗程,她便无法睡得安稳。
这一夜,绿竹苑静得有几分诡异,风停了、虫鸣安静了,不知由何处传来的狗吠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教人听了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半睡半醒之间,桐普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注视,一睁开眼便发现桐老爹不知在何时,默不作声地杵在榻边瞅着她。
桐普晴看着久违的父亲,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嚷道:“阿爹,你怎么来了?”
“桐桐,不要回来。”桐老爹双眸空洞地瞅着女儿,木然地反覆道:“桐桐,不要回来……”
“阿爹,你到底怎么了?”眸光落在父亲异常苍白的脸上,桐普晴蹙起眉,思绪有些惊慌。
似没听到女儿担忧的语气,桐老爹木然的眼底覆上淡淡的哀愁。“你在阿风身边,我们都很高兴……不要回来!”
“阿爹,你在说什么呀!”
桐老爹的声音飘渺,伴随着不知由哪儿拂入的寒风,一下子就吹散了桐老爹的话。桐普晴心一慌,声音颤抖地嚷道:“阿爹,我没听懂你的话。”
父亲诡异的行径加深桐普晴心底的疑惑,她慌忙下榻,打算走向他的同时,父亲的身影却霍地往后退出绿竹苑。“阿爹,你要上哪去?”
父亲哀伤的眼神,以及四周莫名的冷意让桐普晴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阿爹、阿爹……你要上哪去?”她加快脚步,却怎么也追不上父亲,待一阵白烟莫名漫起,桐老爹的身形已消失在绿竹苑外。
“留在写意山庄,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桐老爹的声音回荡在冷风中,渐渐地飘散开来。
“阿爹!别走、别走!”说不出的感伤支配着她的情绪,她嚷着、喊着、哭着、挣扎着,拚命跑着,却阻止不了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形。
直到泪水染湿衣襟,她才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是梦吗?”坐在床榻上,桐普晴思绪紊乱地自言自语。“难道是寨里出事了吗?”
莫名的无助一涌而上,她蜷缩着身子,心陡然乱了调。
这一夜,她内心忐忑、了无睡意,只能睁眼直至天明。
“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意湛风一踏入绿竹苑,眼底一落入她眼下明显的淡淡黑晕时,怜惜的心绪油然而生。
她向来带笑的小脸没了笑容,连语调也揉着闷哑。“意大哥,我想回努拉苗寨。”
父亲的身影太真实,真实得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场梦是个预兆。
错愕地看着桐普晴坚定的态度,意湛风深深睨着她。“你知道现在是紫茵最重要的时刻。”
“我知道、我知道。”她可爱的脸庞有着迷茫与慌乱。“只是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好似、奸似寨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恐惧像是只巨大的魔爪,牢牢地抓住她的胸口,让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她根本无法忘怀昨夜瞻战心惊的感受。
“你自己也说是你的感觉、你的想像,感觉和想像都不足为凭,不是吗?”无可奈何地将她拉进怀里,意湛风以为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词。
桐普晴怔然地看着意湛风冷漠的态度,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用尽全身气力开口道:“不!这不是一般的感觉和想像,我一定要回努拉苗寨一趟!”
“等替紫茵做完最后两个疗程,我再陪你回去。”他语气沉静地开口,丝毫不被